Tuesday, November 13, 2018

智永書法墨跡拓本碑帖對比





智永書法墨跡拓本碑帖對比































































































































智永《真草千字文》墨跡達八百多本,傳世的智永《真草千字文》共有兩本。一為唐代傳入日本的墨跡本,一為保存於陝西省西安碑林的北宋董薛嗣昌石刻本。下圖卷早在唐代已隨歸化之僧、遣唐之使流傳到東鄰日本,對日本書道產生過不小的影響。其餘在中國本土者,南宋之後,俱成劫灰。只有保存於西安碑林的北宋大觀三年(1109年)薛嗣昌石刻本。雖說「頗極精工,無復遺恨」,可稱善本,但和墨跡相比較,鋒芒、使轉含混多了。相比之下,石刻本輕重變化小,用筆中鋒側鋒不明,含混而不見鋒芒。可見米芾「石刻不可學」是有道理的。
隋智永《真草千字文》日本藏墨跡本並跋
智永《真草千字文》墨跡本(並跋),每頁29.3×14.2厘米。日本私人藏。










































































































































































智永《真草千字文》墨跡達八百多本,傳世的智永《真草千字文》共有兩本。一為唐代傳入日本的墨跡本,一為保存於陝西省西安碑林的北宋董薛嗣昌石刻本。此卷早在唐代已隨歸化之僧、遣唐之使流傳到東鄰日本,對日本書道產生過不小的影響。其餘在中國本土者,南宋之後,俱成劫灰。只有保存於西安碑林的北宋大觀三年(1109年)薛嗣昌石刻本。雖說「頗極精工,無復遺恨」,可稱善本,但和墨跡相比較,鋒芒、使轉含混多了。相比之下,石刻本輕重變化小,用筆中鋒側鋒不明,含混而不見鋒芒。可見米芾「石刻不可學」是有道理的。
《真草千字文》,北宋時宣和內府僅存七卷,南宋至今唯有一卷。流傳下來的《真草千字文》墨跡只斷爛了開首兩行,其他都尚稱完好;至於缺的部分,也已根據關中本補全。所謂「關中本」,是宋朝大觀三年時薛嗣昌根據長安崔氏所藏真跡,於大觀已丑(公元1109年)摹刻上石,又稱為「陜西本」,原刻石今日尚存西安碑林,據說「頗極精工,無復遺恨」,可說是善本,但感覺和墨跡相比稍差一些。
智永《真草千字文》墨跡復出後,很多學者不敢肯定為真跡。為了保險,說成是「唐摹本」。啟功先生曾於1989年4月在京都小川家獲觀原本,在其《千字文說》中補記有「(紙色)蓋敦煌一種薄質硬黃紙經裝裱見水時即呈此色。其字每逢下筆墨痕濃重處時有墨聚如黍粒,斜映窗光,猶有內亮之色,更可知絕非鉤描之跡矣」。先生以初唐人臨本證明:這就是800本之一。並有詩云:「永師真跡八百本,海東一捲逃劫灰。兒童相見不相識,少小離家老大回。」
1912年日本小川為次郎氏把所得到的一個墨跡本影印行世,內藤虎考訂認為,這即是所謂「拓王羲之書」「真草千字文二百三行」那一卷。天平勝寶八年(相當唐肅宗至德元年) ,日本聖武天皇死後,其皇后藤原光明子在把他的遺物獻給東大寺盧舍那佛,遺物中的《獻物帳》即包含此卷,現在已改裝成冊。每頁高29.3厘米,寬14.2厘米。光緒辛巳(1881年)楊守敬即在跋語中指為智永書。
千字文,即由一千字組成的韻文(在隋唐之前,不押韻、不對仗的文字,被稱為「筆」,而非「文」)。南朝梁武帝時期(502 —549 年),員外散騎侍郎周興嗣奉皇命從王羲之書法中選取1000個字,編纂成文,是為中國歷史上第一篇《千字文》。文中1000字本來不得有所重複,但周興嗣在編纂文章時,卻重複了一個「潔」字(潔、絜為同義異體字)。因此,此篇《千字文》實際只運用了999字。繼周興嗣版千字文之後,還相繼出現了《續千字文》、《敘古千字文》、《新千字文》等不同版本的千字文。
智永,生卒年不詳,陳、隋間僧人,名法極,姓王,會稽人,善書法,尤工草書。為王羲之七世孫,王羲之第五子徽之之後。山陰(今浙江紹興)永欣寺僧,人稱「永禪師」。常居永興寺閣,臨池學書。閉門習書三十年。初從蕭子云學書法,後以先祖王羲之為宗,在永欣寺閣上潛心研習了30年。智永妙傳家法,精力過人,隋唐間工書者鮮不臨學。年百歲乃終。智果、辨才、虞世南均智永書法高足。
明董其昌《畫禪室隨筆》說他學鍾繇《宣示表》,「每用筆必曲折其筆,宛轉回向,沉著收束,所謂當其下筆欲透紙背者」。他所寫的《千字文》清何紹基說:「筆筆從空中來,從空中住,雖屋漏痕,猶不足以喻之」。我們細讀他的墨跡《千字文》,看得出他用筆上藏頭護尾,一波三折,含蓄而有韻律的意趣。董、何之說可謂精確、具體、恰當。
智永對乃祖王羲之、王獻之的書法極為欽佩,決心使乃祖的書法萬古流芳。智永練習書法極為刻苦。他在永欣寺時,就曾蓋一座小樓專供練字,發誓「書不成,不下此樓」。就在這座冷冷清清的小樓里,他如痴如醉地練字,毛筆用了一支又一支,他常把用壞了的毛筆扔進大瓮,天長日久,就積了好幾瓮。智永後來把這些毛筆集中埋在一個地方,自撰銘詞以葬之,時稱「退筆冢」。
經過二三十年的努力,智永的書法果然大有進步。他的名氣也越來越大,求其真跡者很多,智永窮於應付,以至於「縑素□紙,堆案盈幾,先後積壓,塵為之生」。登門求教的也極多,以至他戶外之屨常滿,連門限也踩壞了,智永又只好用鐵皮來加固門檻,時人稱之為「鐵門檻」。這「退筆冢」與「鐵門檻」便成為書壇佳話,與漢張芝(張顛)洗筆洗碩的「池水盡墨」交相輝映,同為千古美談。
對於智永的書法,歷代書法家與書法著作多有評價。樂安薛氏云:「智永妙傳家法,為隋唐間學書者宗匠」;都穆《寓意編》云:「智永真草千文真跡,氣韻飛動,優入神品,為天下法書第一」;解縉雲「智永瑤台雪鶴,高標出群」:韋續《九品書人論》雲「智永正草,品上之下」;宋人編的《宣和書譜》說智永「筆力縱橫,真草兼備,綽有祖風」。(唐)張懷瓘《書斷》云:「智永師遠祖逸少(逸少,王羲之字),曆紀專精,攝齊升堂,真、草惟命。夷途良轡,大海安波,微尚有道(有道,書法家)之風,半得右軍(右軍,指王羲之)之肉。兼能諸體,於草最優。氣調下於歐(歐陽詢)、虞(虞世南),精熟過於羊(羊欣)、薄(薄紹之)。」張懷瓘將古今善書法者分成三品:神品、妙品、能品。智永的行書入能品,隸書、章草、草書皆入妙品。可見智永書法成就已達到相當高的水平。
也有學者認為,智永書法全守王氏家法,缺乏創新精神。如李嗣真的《書後品》就認為「智永精熟過人,惜無奇態」。對此,蘇軾《東坡題跋》另有一說:「永禪師書骨氣深穩,體兼眾妙,精能之至,返造疏淡。如觀陶彭澤(陶淵明)詩,初若散緩不收,反覆不已,乃識其奇趣」;蘇軾又說:「永禪師欲存王氏典型,以為百家法祖,故舉用舊法,非不能出新意求變態也。然其意已逸於繩墨之外矣。雲下歐、虞,殆非至論。若復疑其臨仿者,又在此論下矣。」
蘇軾此說也確有一些道理。智永之志,確實不是獨樹一幟,而是要使乃祖書法流傳於後世。智永居永欣寺期間曾臨寫王羲之《千字文》(王羲之生前並無千字文,此為蕭梁殷鐵石於宮中所藏王羲之墨跡中拓了千字互不重複之字,再經周興嗣編次成韻文)800帖,分贈浙東諸寺,目的就是要借佛門之力,流布乃祖書法。
智永曆代集評——
隋煬帝嘗謂:「智永得右軍肉,智果得右軍骨。」
張懷瓘《書斷》云:「智永遠祖逸少,曆紀專精,攝齊升堂,真草惟命,夷途退轡,大海安流。微尚有道(張芝)之風,半得右軍之肉,兼能諸體,於草最優。氣調下於歐、虞,精熟過於羊、薄。」
米芾云:「僧智永書,雖氣骨清健,大小相雜,如十四五貴褊性,方循繩墨,忽越規矩。」
蘇軾《東坡題跋》云:「永禪師書,骨氣深穩,體兼眾妙,精能之至,返造疏淡。如觀陶彭澤詩,初若散緩不收,反覆不已,乃識其奇趣。」
董其昌《畫禪室隨筆》云:「永師仿鍾元常《宣示表》,每用筆必曲折其筆,宛轉智永真書千字文兩種(53張)回向,沉著收束,所謂當其下筆欲透過紙背者,唐以後此法漸澌盡矣。」
明解縉《春雨雜述》謂:「自義、獻而下,世無善書者。惟智永能寤寐家法,書學中興,至唐而盛。」
清代何紹基《東洲草堂金石跋》曾說:「智永《千文》,筆筆從空中落,從空中住,雖屋漏痕猶不足喻之。」
清代馮班《鈍吟書要》則說:「今日刻本《黃庭》(王羲之小楷《黃庭經》)多不是,但惜不見原本,字畫俯仰處甚遒,翻之多失,與永師《千文》看方得。」
都穆《寓意篇》評其字謂:「《智永真草千字文》真,氣韻飛坮,優入神品,為天下法書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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