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张即之的擘窠大字
有一种字叫做擘窠大字。
这俩字很陌生,擘窠大字[bò kē dà zì]。何为擘窠呢?古人在写字﹑篆刻时﹐为了保证字体的大小匀整﹐用横直界线分格,这叫"擘窠"。
中国的书法艺术历史悠久,风格流派繁多,展现形式各异,各具风采。就字体大小来说,有的小如米粒,有的甚至小到要借助放大镜来欣赏(蝇头小楷,微书说的就是书法中极致的小)。而字要是大起来也是震撼人心,有的可以大到丈余,有的甚至更大,不找个高处都无法观字全貌,这种大字书法被称为“榜书”。
而榜书又叫“擘窠”大字,擘指的是拇指;窠指的是拇指中的窠穴就是虎口中部。书写特别是写大字时,运全身之气集中于这个位置,控制运笔,书胸中逸气。在漫长的书法艺术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擘窠大字的审美特点和大字的书写规律。有人说:把那些经典的书法家的小字放大不就是榜书了吗。其实不然,小字和大字所展现的笔墨气韵以及所表现抽象线条的侧重点都不相同,不是简单的把小字机械放大可以完成的。
在中国书法史上能写大字的人有很多,看惯了苏黄米蔡的行书,临过了二王的名帖,被那种优美的运笔和节奏侵染的久了审美被框在了这个范围之内,超出这个范围似乎就会被认为是不够美,但看到了张即之的大字《双松图歌》卷,一下子被他书法中的那种极致的对比和
迎的呈現所震撼,原来:
每一个字都可以作勇敢的冒险!
每一个笔都可以呈原始的表达!
迎的呈現所震撼,原来:
每一个字都可以作勇敢的冒险!
每一个笔都可以呈原始的表达!
张即之《双松图歌》全卷:
这幅作品迎而来的就是一种生猛凛冽的气质,它非常有别于那种华丽流畅的唯美书风,每个字显得坚硬而倔强,它的用笔雕刻石头一般,枯笔飞白巧妙地结合在其中,更显得老辣劲道。特别是对每一个字的大胆设计,就像是一种冒险,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平衡和美感。
张即之可以把最敦厚粗重的笔画和最凌厉劲细的笔画结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字而不失去平衡和美感,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
他也会把如钢铁般厚重的字和像发丝般劲细的字组合在一起而不阻断章法节奏,
反而形成一种强烈大胆的章法设计。
虽是南宋书风但张即之这种对比强烈的大胆风格,颇具现代感!
而这些看似打破法度的尝试却都是建立在对法度深刻的研究上的,
张即之的书法深受唐人影响:
初学欧阳询、褚遂良和颜真卿,
後转师米芾,
再参以汉隶及晋唐经书,
再加上受禅宗哲学思想的影响,
最後形成了他自己的獨特风格。
所以即便这幅《双松图歌》卷中字字险绝,
仔细揣摩欣賞,終究不失端庄均衡.
张即之可以把最敦厚粗重的笔画和最凌厉劲细的笔画结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字而不失去平衡和美感,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
他也会把如钢铁般厚重的字和像发丝般劲细的字组合在一起而不阻断章法节奏,
反而形成一种强烈大胆的章法设计。
虽是南宋书风但张即之这种对比强烈的大胆风格,颇具现代感!
而这些看似打破法度的尝试却都是建立在对法度深刻的研究上的,
张即之的书法深受唐人影响:
初学欧阳询、褚遂良和颜真卿,
後转师米芾,
再参以汉隶及晋唐经书,
再加上受禅宗哲学思想的影响,
最後形成了他自己的獨特风格。
所以即便这幅《双松图歌》卷中字字险绝,
仔细揣摩欣賞,終究不失端庄均衡.
一个“槐”字用笔粗与细极致对比却不失端庄均衡
霉、槐、龙、舞四个字时而粗重时而劲细,设计大胆气韵生动
张即之是南宋书坛的“大佬”, 是南宋后期力挽狂澜、振兴书法、改变衰落书风的革新家,称雄一时,他与北宋四家苏黄米蔡和徽宗赵佶并称宋六人。女真族虽然远在北方,又与南宋政权是敌对关系,但对于张即之的书法作品,还是不惜用重金购求。
诗仙李白斗酒诗百篇,可见酒对很多艺术家的催化剂作用,酒能让艺术家进入某种与"道"联通的状态,既掌握规则又能跳出规则的自由状态,而这种状态往往使艺术家创作出超出预想,可遇而不可求的神作。张即之的这幅《双松图歌》卷也与他其他作品不同,这幅作品更加灵动和自由,看上去没有他其他作品整齐规则但是却更加感人。我们可以在作品的最后一段看出,这也他在酒醉中完成的。“张即之七十二岁写,时积雨连霉,槐龙舞翠,与客小饮,醉中戏书。”我想在酒精的刺激下张即之的运笔更加充满着原始的力量,对章法和规则更是自由出入,所以才能写出有别于他已经非常大胆书风的更大胆的神作。
《双松图歌》卷中"神妙"二字来形容这整幅作品毫不为过
大字的书写过程有别于写小字,大字每一笔的运笔过程更长也更丰富,每一笔的就像一次旅行,起笔出发收笔到站,每次旅行的过程中风景都不相同,而想要一次与众不同的旅行就得有冒险精神,尝试新的东西,打破老套的玩法,张即之的笔墨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怀着冒险精神在旅行,每一个字都是一次冒险。
"龙虎死黑"这四个字,字字险绝,粗细对比,快慢气韵,好不痛快
'铁'字书写如黑铁般坚硬敦厚但穿插其中的细笔却像几根锋利的荆刺隐隐的昭示作者内心的锋芒
在欣赏张即之的书法时我一下想到了宋徽宗赵佶的"瘦金体",同样都是特立独行挑战书法原有法度和审美的探索,徽宗和张即之都像是功力深厚的武者,但却表现出了不同的面貌,瘦金体就像是一袭白衣耍得一手凌厉锋芒宝剑的浪漫侠客,而张即之的字却像是一身黑衣左手拿斧右手持剑时而生猛爆裂时而灵巧端庄的不羁浪人。
徽宗《侬芳诗帖》和张即之《双松图歌》卷局部对比
中国书法源远流长,这黑色线条和白色空白的游戏延续了几千年,大的大,小的小,正的正斜的斜,入法的入法出法的出法,蝌蚪更佳偏爱像张即之这样的入法出法自由自在的擘窠大字。
最后我们再来欣赏一下《双松图歌》卷的几个局部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