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December 08, 2018

卞勝於京,京勝於襄《墨林快事》書

《墨林快事》書上看到這麼一句話:「蔡卞勝於蔡京,蔡京勝於蔡襄。」這意思除了佐證蔡京比蔡襄書法好該當列為宋書法四大家之一,同時也說出了蔡京的弟弟蔡卞書法造詣不亞於他的哥哥。



蔡卞書法


蔡卞跟他哥哥蔡京在宋神宗年間一起中的進士,剛開始官任江陰主薄,後歷任各種官職。因和哥哥蔡京不和,曾被貶到外地為官。宋哲宗年間任禮部侍郎,蔡卞到了宋徽宗年間,在《宋史》上記載:「拜昭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節度使在唐朝末年還算厲害,到了宋朝基本就沒什麼權力了,而開府儀同三司在《宋史·職官志八》記載到:「諸樞密使,開府儀同三司,特進,太子太師、太傅、太保、嗣王、郡王、國公,為從一品。」意思是允許開府自行設置幕僚,儀仗和三司一樣,官階為從一品!
蔡卞從宋神宗到宋徽宗歷經三朝,在公元1117年去世,諡號:文正!這個諡號說武將死後都想得到「武襄」「武烈」這樣的諡號,而文臣都想得到「文襄」,「文正」這樣的諡號,做夢都想!有宋一朝300多年,不足十人得到了「文正」的諡號,蔡卞就是其中一個。編者覺得從諡法上來說,蔡卞的文正應該是「德美才秀曰文,清白守潔曰正」。因為同樣作為書法大家,哥哥蔡京是貪官污吏,而弟弟蔡卞卻清正廉潔。


蔡卞和他哥哥蔡京都是著名的王安石變法支持者,除了政見相同,還有一層關係,那就是王安石是蔡卞的老丈人!蔡卞蔡京都是因受王安石器重推薦提拔當了大官的。編者還發現一個有趣的情況,北宋時期的首都是卞京,又稱汴京,汴梁。而蔡卞蔡京哥倆的名字合一起就是「卞京」,是命中注定?還是巧合?
所謂的北宋四大書法家「蘇黃米蔡」,蘇是蘇軾,黃是黃庭堅,米是米芾,而這個蔡就是蔡京。那麼後來為什麼蔡變成了蔡襄了呢?很容易解釋,因為蔡京這人太讓大家討厭了,而蔡襄的書法造詣也很深厚,於是後人便把蔡京踢了,換成了蔡襄。那麼蔡京究竟壞在哪裡呢?

話說這個蔡京乃是王安石變法的追隨者和得力幹將。在宋神宗的支持下,變法非常順利地進行著,解決了北宋面臨的種種危機,社會矛盾得到了緩和,國家賦稅收入大幅增加。然而反對派勢力太過強大,就連太后都出來反對了,最後王安石被罷了官,蔡京也受到了牽連。後來朝廷又啟用變法人士章淳為相繼續推行變法,蔡京積極主動,工作賣力又幹練,終於得到了重用,後來官至宰相。


蔡京做的最招人罵的事情之一就是花石綱。宋徽宗趙佶腐敗驕奢,揮霍無度。這人酷愛花石,最初蔡京取江浙花石進呈,到後來這規模越來越大,他主持蘇杭應奉局,專門索求奇花異石等物運往東京開封。這些運送花石的船隻,每十船編為一綱,從江南到開封,沿淮﹑汴而上,舳艫相接,絡繹不絕,故稱花石綱。據記載,服花石綱之役的百姓苦不堪言,中產階級的家庭都破了產,很多人都是賣兒賣女提供服役的費用。為了弄這些東西,耗費了非常大的人力物力,百姓怨聲載道。當然後來外族入侵之類的事情也都被聯繫到了他頭上。

蔡京的書法在當時可謂是數一數二的,據說有一天蔡京和米芾在一起聊天。蔡京問當今天下誰的書法第一,米芾說從唐代柳公權之後,要數他蔡京了。蔡京問第二呢?米芾說是自己。這的確不是誇大其詞,當時很多人都推崇他的字,連皇帝都愛不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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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作為一代奸相,歷史似乎早有定論。但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蔡京死後42年,竟然從他的胸部冒出一個卍字,大家都知道這卍字乃是佛祖瑞相的標記,而蔡京這樣一個遭萬人唾罵的奸臣為何配有佛祖的瑞相?宋代學者《容齋隨筆》作者洪邁也記述了這件事。予於《夷堅丁志》中也記載了這件事。「京死四十二年遷葬,皮肉消化已盡,獨心胸上隆起一卍字,高二分許,如鐫刻所就。正與此同,以大奸誤國之人,而有此祥,誠不可曉也,豈非天崩地坼,造化定數,故地產異物,以為宗社之禍邪。」真是奇哉怪也。
《水滸傳》中的宋徽宗




蔡京為相時,對徽宗一味地投其所好,從不以國事為重,最終禍國殃民。徽宗酷愛花石,蔡京便讓心腹在蘇州設立「應奉局」,專門在東南一帶為徽宗搜刮奇花異石,為了把這些奇花異石運往京城,耗費的人力和財力無以數計,弄得東南一帶民怨沸騰,社會動盪不安,水滸中提到的「花石綱」說的就是這個。「花石綱」的征運,不遠千里,運輸花石的船隊所過之處,當地的百姓,不僅要供應錢穀,還要服徭役,有時為了讓船隊通過,還要拆毀橋樑,鑿壞城郭,沿途百姓苦不堪言,花石綱前後持續了20多年,給北宋王朝的滅亡埋下了隱患。
歷史上有一個人,無論是在元朝名臣脫脫所著的《宋史》上,還是在野史雜傳,甚至在民間的戲台和現在的影視作品中,似乎都被牢牢的盯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被稱之為攬權誤國的一代權相。這位被太學生陳東上書,稱之為「六賊之首(蔡京、王黼、童貫、梁師成、朱勔、李邦彥)」,後世人稱之為「粉面奸臣」的北宋權臣,就是曾經先後四次為相,秉權長達17年之久的蔡京蔡大官人,蔡京一門榮耀,其堂兄乃名聞天下的大書法家,被後世人稱之為「蘇、黃、米、蔡」的蔡襄,其弟蔡卞,曾拜尚書左丞,其子攸、壝、絛,攸子行,皆至大學士,視為執政,蔡氏一門在當時俱為顯赫,權傾朝野。
蔡京最讓人不恥的是為了巴結皇帝,滿足徽宗驕奢淫逸,揮霍無度之雅興,大興花石綱,專門索求奇花異石等物,運往東京開封,這些運送花石的船隻,每十船編為一綱,從江南到開封,沿淮﹑汴而上,舳艫相接,絡繹不絕,故稱為花石綱。這種勞命傷財只供一人玩樂的做法,使民生凋疲,天下大亂。花石綱這樣的歷史罪證簡單歸結於蔡京身上恐怕值得商榷,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蔡京很有可能是最高統治者徽宗的替罪羊。當然另有阿諛奉承之人借其過生日時耗費錢財,設立「生辰綱」, 天下沸反盈天,導致戰亂不斷,則可能是傳奇小說《水滸傳》的一家之言,《宋史》上並無實據。
蔡京、蔡卞和蔡襄書法同出一門,集當時天下之大成,後世只知有襄,而無論京、卞是稍有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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