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December 31, 2022

黃光國教授 臺大心理學系

臺大心理學系季報105年11月刊 人物‧通訊‧活動 封面人物專訪系友會專欄研究所專欄大學部專欄 人物專訪-黃光國教授 編輯:徐詩淳助教 黃光國老師自1976年起即在台大心理系服務,至2016年退休為止,春風化雨四十年,作育無數菁英才子,桃李滿天下。縱然已卸下教學重擔,卻從未從研究的崗位上退下來,年逾七十的黃老師以終生學者自詡,至今仍保持年輕時養成的良好習慣:每天晚上九點就寢,上午兩點起床寫paper到六點,然後到學校繼續做研究。對黃老師而言,凌晨時分大腦思維清晰、心無旁鶩,是最適合創作的時間,一點也不會覺得累。黃老師認為學者永遠沒有退休的一天,對於知識的渴求會隨著時間越來越濃烈,所做的研究也會隨著歲月的堆疊更加成熟完整。帶著這樣的自我期許,黃老師持續在華人本土心理學的研究領域深耕,致力於結合東、西文化,以科學哲學作為基礎,發展本土社會心理學,推動相關方法學改良、理論建構與實證研究等。黃老師多年來的研究成果質量並具,不僅著有專書十數本,中英文學術論文更多達一百餘篇,學術聲望享譽國際,深受學界與社會肯定。 談起系所未來的發展,甫退休的黃老師語重心長地表示,台大心理系甚至是台灣學術界已經走到了一個關鍵的時期,不一定會往好或壞的方向發展,端看參與其中的學者老師們能否重新省思學術的意義,堅持理想,造福人群。黃老師認為,一般學者做研究有兩種取向,分別是「解決問題取向」與「發表論文取向」。「解決問題取向」的學者以意義的搜尋為使命,謹慎思考並找出人類重大、嚴肅的問題在哪裡,探索各種可能去試圖解決問題。相反地,倘若研究者為了快速量產論文,忽略其學術意義和價值,產出的成果看似華麗卻無法對人類社會有實質貢獻,這是非常可惜的事情。然而,在評鑑及升等等多方壓力之下,目前台灣大專院校的教師們的研究取向有逐漸向「發表論文取向」靠近的趨勢,儘管有許多的論文發表,「突破性」的研究成果卻相對稀少,這樣的學術風氣讓黃老師感到擔憂,若不及時懸崖勒馬將會是台灣學術界最大的危機。「做任何事情都要分清楚『道』與『術』的不同,千萬要避免以工具引導問題解決取向。」黃老師再次強調自己從來沒有反對使用高科技儀器做研究,而是想提醒年輕研究學者們要保有造福人群的信念,相信知識的力量,擔負起解決問題的社會責任,如此一來人類終將走向更美好的境界。 帶著殷殷期許,黃光國老師也勉勵青年學子用心學習、動腦思考,找出學問上的重大問題並努力做研究,未來的發展將無可限量。身教重於言教,黃老師對學術倫理的堅持以及認真做研究的態度樹立了一個傑出學者的典範,贏得社會的尊敬與推崇。希望藉由本次專訪,讓更多心理人認識更多面向的黃光國老師。 黃光國教授專訪 成長背景 作者:黃光國教授 自幼胸懷大志 我會進入心理學的領域,以研究心理學作為終身職志,純粹是一種偶然的巧合。在通過大專聯考,考入台大心理系之前,我根本不知「心理學」為何物。考進台大後,在心理系念了四年,對「心理學」仍然是一知半解,沒什麼太大興趣。我在台大讀完心理學研究所,出國進修之前,可以說是滿腦子功名利祿,一心只想以學位做為手段,來追求名利,「建功立業」、「做大官、發大財」,根本沒有料到自己會以「研究學術」作為終身職志。 要分析我為什麼有這樣的人生目標,必須從我的家庭背景說起。我是台北市人,在台北長大,但是我卻出生於吉林省長春市。這一段過程說來相當曲折。我的先人世居台北,清朝末年,來自福建的貨船可以沿淡水河航行至台北的艋舺(萬華)和大稻埕(延平區)一帶,我的曾祖父便在閩、台兩地往返經商為業。時至今日,我的家族在台北市迪化街近台北大橋處,還留有一間百餘坪的長型商店式祖厝(台語俗稱「竹篙厝」)。據說當年來自福建的貨船可以沿淡水河駛至厝後,在靠近後院處停泊卸貨。我的祖父改業學習西醫,日據時代實行公醫制度,祖父曾是當時的公醫。父親又承繼祖業,是當年「台北醫專」的畢業生。 據一位堪輿先生說,我的曾祖父所葬的風水叫做「飛鳥過枝」,所以註定子孫會飄洋渡海,遠至異鄉。事實上,可能是受了先人從事商貿的影響,我的家族到家父一代,我的叔伯輩以及堂叔、堂伯,都紛紛離開家鄉,到中國大陸和南洋一帶尋求發展。家父亦不例外,當年他是到中國大陸東北行醫,定居於吉林省長春市達十四年之久。 我是在抗戰勝利那一年的十一月出生的,所以取名「光國」。抗戰勝利後,東北旋即陷入內戰戰亂之中。我家為了逃避戰亂,由家母先攜帶我及二位姊姊,在民國三十六年底返回台灣。不料未幾東北戰局急轉直下,東北淪陷後,家父卻羈繫於東北,無法返台,也因此而注定了我童年時期困頓的心境。 這樣的家庭背景很容易說明:青年時期的我,為什麼熱切的幻想功名利祿。在遷回台灣之前,我的家境是相當優裕的,回台之後,家道中落,僅靠著一點微薄的祖產度日,可是家裡往來的親友仍然不乏富裕顯達之人。在貧富對比之下,家人談起往日風光,人情冷暖,往往不勝唏噓。由於我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家人對我的期望自然特別殷切。我自己呢,在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希望自己將來能夠「重振家聲」,結果便養成了早年對於「成功立業」的熱切期望。 初中寫作啟蒙 我雖然自幼「胸懷大志」,可是在中、小學階段,在校成績卻始終平淡無奇,唯一的例外是「國語」。我念的小學是位於台北市延平區的「太平國民學校」。延平區舊稱「大稻埕」,是台北市的老社區,居民大多是本省人,班上同學也大多是本省人,國文程度因而比較低落。然而,因為我是從大陸回台的「半山」,小時候家裡是國語、台語混雜著使用,所以國語程度也比班上同學稍微好一點。到了小學三年級,班上來了一位外省籍的級任導師蔣石屏先生,有一次,他對我寫的一篇作文大為激賞,除了在母姊會上向家母對我稱讚有加之外,還把那篇文章拿去登在校刊之上。我因此受到了很大的鼓勵,也從此奠下了我對寫作的濃厚興趣。 我念小學時雖然成績平平,可是卻有點小聰明,每到重要考試關頭,臨時抱佛腳一番,也能夠順利過關。小學畢業後,參加初中聯考,我竟然成為班上唯一考入建國中學的學生。 初中畢業,我又憑著自己的一點小聰明,猛K一陣子書,「強渡關山」,通過高中聯考,考回建國中學高中部。我念建中時,建中是一個以「自由學風」著稱的學校,由於大部分學生都是第一志願考進來的,學校裡的讀書風氣很盛,老師們也很少逼著學生念書。在這樣的環境下,我正是「得其所哉」,學校裡的「正課」成績平平,卻把許多時間花內在閱讀課外「雜書」上。當時建中旁邊的牯嶺街是台北市著名的舊書店街,在課餘之暇,我經常和幾位同學一起去逛舊書攤,買回一些舊書,回家打發時間。 或許是「雜書」看得較多,在高中階段,我的功課雖然平淡無奇,國文成績卻是一枝獨秀,尤其是喜歡寫辯理性的文章,寫些與眾不同的觀點,與人辯難。我高一時的國文老師包喬齡先生是安徽人,他經常自許為「桐城派」傳人,並以「喬齡」的筆名在報紙上寫方塊文章。在他的國文課上,我寫的作文經常拿到高分,有一次,他甚至在我寫的一篇文章上批了「一百分」,同學們見了無不嘖然稱奇。高二、三十的國文老師是王亞春先生,她也常常稱讚我的文章,在我的作文簿上打出「甲上」,或甚至「甲上上」的評分等第。記得高二時,我讀了李宗吾的「厚黑學」之後,在作文課上寫了一篇月旦歷史人物的文章,王老師閱後的評分是「甲上上」,並在文後批註:「說理清晰,有筆掃千軍之力」,可是事後卻找我去談了許多為人處事的道理,希望我不要囿於李宗吾的一偏之見。王老師這種「欣賞而不同意對方」的風範,讓我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涇渭分明、就事論事」。 在台大心理系的日子 我之所以考入台大心理系,可以說是當年大專聯考制度「製造」出來的一樁「偶然事件」。為了幫助學生肆應大專聯考,建國中學在學生唸到高二下學期時,便要求學生填寫升學志願調查表,依照學生的升學志願,配合大專聯考分組,將學生分為甲、乙、丙三組。各組學生針對大專聯考的考試科目特別加強教學,這類科目,稱為「主科」。至於大專聯考不考的科目,則稱為「副科」,不只教學鐘點減少,老師在教學時也是點到為止,意思意思,聊備一格而已。 由於我喜歡寫辯理文章,對文史方面比較有興趣,而且又熱衷於「功名利祿」,幻想將來畢業後在社會上能夠有一番「作為」,所以在選擇聯考分組時,原先是想考乙組,唸法律系,畢業後當律師,一方面伸張「正義」,一方面作為將來「事業」的起步。然而,由於乙組的文法科系是所謂的「冷門科系」,當時我那些以就讀於「一流學府」自居的建中同學,大多是一窩蜂地報考甲組,竭力爭取進入理、工、醫等「熱門科系」,他們不斷地慫恿我也報考甲組。同時又因為我的家庭兩代為醫,家人在日常言談中經常表示:他們期望我將來也能當醫師,過著穩定、寬裕的生活。母親甚至將家父往年使用的許多外科手術器材裝在一只大皮箱裡,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克紹箕裘,這些器材便可以派上用場。 在家庭和學校的雙重壓力之下,又考慮到畢業後的出路問題,在填寫分組志願時,我終於填下了「甲組」。高三一年,是我十分用功,全心全力準備升學的一年。當時建中當局為了顧及有些同學家庭環境太過嘈雜,學生回到家後無法專心讀書,在放學之後,特別開放了幾間教室,供學生自習之用。我和幾位要好的同學因此約好:每天放學後,大家一起留在學校裡K書。晚餐或者在學校內的福利社,或者在學校旁的小吃攤,隨便吃碗陽春麵,即算打發了事。有時唸書唸得太晚,公共汽車已經收班,便從建中穿過植物園,沿著博愛路、延平北路,跑步回家,權充「運動」。 我雖然報考甲組,家人雖然希望我能考上醫科,其實我對自己將來到底想唸甲組的哪一科,心中並沒有一定的概念。到大專聯考報名之日,我和許多同學一樣,拿了一份補習班印發的參考資料,依照往年大專各科系的錄取標準填寫志願。我記得我是把「台大醫科」填在第一志願。以下各科系按照往年錄取成績的高低排列,密密麻麻寫了一百四十多個志願。至於我有沒有填寫「台大心理系」,台大心理系是排在第幾志願,則已經印象全無。不料大專聯考過後,放榜之日,住在我家隔壁的同班同學林志超竟然興沖沖地跑來告訴我,說他聽收音機播報放榜名單,聽到我考上了台大心理系。 坦白說,在得知我考上台大心理系之前,我對於心理學,可說是一無所知。當我獲知考上心理系之際,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心理系是唸什麼的?」 大一生活 對於心理學的茫然無知,註定了我在大學初期生活的徬徨。進入台大心理系之後,我發現:班上大多數同學都是在大專聯考制度之下,糊里糊塗考進心理系的。有些同學在大一第一學期伊始,便下定決心,努力讀書,準備重考或轉系。我呢,高三時長期間埋首死啃教科書,早已使我對原本無興趣的物理、化學、微積分感到胃口缺缺,可是要談到轉系,又不知何去何從,於是便一天混過一天,在心理系待了下來。 大一時,我的普通心理學啟蒙老師是楊國樞先生。當時,楊先生初任講師不久,自己用功甚勤,講起課來,更是意氣風發,唱作俱佳,十分能夠吸引學生,也使我們對心理學有了初步的認識。有一次,在談到變態行為時,楊先生特意安排我們到松山錫口療養院參觀。當年錫口療養院的設備相當陳舊,封閉式的病房裡囚禁了許多衣衫不整、神情落寞、舉止怪異的嚴重精神病患。參觀之後,我不僅對「人」的另一種面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開始去思索和人類行為有關得若干問題。 除了普通心理學能夠引發我一點學習興趣之外,我的大一生活可以說是徬徨猶疑,乏善可陳。在學業方面,心理系必修課的物理、化學,我唸起來都是意態闌珊,結果當然只能低分通過,勉強過關。而微積分一科,在大一上學期時便「當」掉了,三十分,「死當」,不准補考,必須在暑假時重修。學業上的徬徨,也反映在生活上的漫無目標,當時的知識界又流行著存在主義的虛無哲學,我讀了一些卡謬、沙特的中譯著作,略微知道一些存在主義的皮毛,卻頗能感受到「異鄉人」的情懷,而深深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幸的「失落的一代」。             立志攻讀心理學 我之所以下定決心攻讀心理學,是在大二那年。我的外祖父駱香林先生是位教漢文的碩儒,當時在花蓮開館授徒。香林先生所收養的義子之一,是其高足黃瑞祥先生。瑞祥先生為人謙和可親,漢學根底深厚,是位令人欽敬的長者。當時,他任職於花蓮縣觀光協會,由於業務需要,經常往返於台北、花蓮之間,我也常常有機會聆聽教益。有一次,我和他談起學業上的徬徨,他對我說了一句論語上的話:「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記得他對這句話的詮釋大致是這樣的:「讀再熱門的科系,也有失敗的人;讀再冷門的科系,也有成功的人。問題的關鍵,不在於你讀的是那些學科,而在於你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知識?如果你不會活用知識,只知道死讀死記,以為讀了某一學科,社會就應該付給你某些報償,這是『以道弘人』的想法,是註定要失敗的。」 「反過來說,假使你在唸某一學科的時候,能夠肯定這門學科的價值,認為它和你的人生目標互相吻合,那麼你會竭盡心智來追求這方面的知識,不僅會活學活用它,而且會設法使它發揚光大。這是『人能弘道』的作法,唯有如此,你才有成功的可能。 所以你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要先問:你自己對心理學有沒有興趣?能不能對心理學有所貢獻?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我勸你還是趕快轉系,去唸一些對你可能有積極貢獻的東西,記住,人能弘道,非道弘人!」 聽完這一番話,直如醍醐灌頂。當天,我幾乎是徹夜不眠地思索自己未來的出路。由於我大一時的成績太差,轉系既不可能,高三時廢寢忘食準備聯考的餘悸猶存,重考亦非我知所願,當時我的處境正如過河卒子,只有拼命往前,先唸好心理學,一切問題,等到大學畢業後再說。 今天回想起來,當年決心唸好心理學,動機仍然是十分功利性的。就短程而言,把書唸好可以申請獎學金,貼補生活之所需,而不必事事仰賴家庭;就長程而言,當時我確實相信:「唸好心理學,成為箇中翹楚,將來一定會有出路」,仍然擺脫不了「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顏如玉」的傳統思想。用心理學的概念來說,我最初決心唸好心理學,並不是源自於我對心理學本身的興趣,而是源自於它可能帶給我的外在報償,是出自於「外在動機」,而不是出自於「內在動機」。 這樣的態度對於我在大學時期的學習活動,有相當深遠的影響。從大二以後,我的成績便漸入佳境,每學期都能獲得獎學金。然而我的讀書方法仍然不外乎博聞強記,並不能把自己所唸的材料整理成一套「屬於自己的」知識體系。不僅如此,六○年代的心理學是以行為學派為主流,台大心理系師生們受其影響,所從事的研究大多是以老鼠、山羊等動物為對象,作有關學習理論的實徵研究。這種標榜「科學方法」的機械式研究取向和我的性格並不契合。因此系上所開的課程,像劉英茂先生的實驗心理學,鄭發育先生的學習心理學,張肖松先生的比較心理學、心理學史,陳雪屏先生的人格心理學,初正平先生的發展心理學,以及黃堅厚先生的心理衛生等等,我雖然都唸的不錯,可是由於我是把讀書當作是求取「外在目標」的一種手段,心理學的知識變成了「背誦記憶」之學,幾年心理學唸了下來,只覺得書是書,我是我,既無法和書打成一片,更無法活學活用心理學的知識。 研究所時代 這種「以讀書作為手段」的心態,直接影響到我對自己大學畢業後出路的考慮。大四畢業那年,我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台大心理學研究所,民國五十八年夏天,我回台大就讀。由於對未來抱有一股美好的憧憬,在研究所時代,我個人相當用功,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在這個階段,有幾位老師對我有較大的影響。 第一位是劉英茂先生。劉先生是位純學者型的人物,治學用功極勤,思想十分精密,上課時講話不多,然而一開口必能抓住要點,常常問得同學們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事後一想,劉先生的問題又往往是最重要的關鍵性問題。當時班上同學常常討論的問題之一,是如何學到劉先生那種「見血封喉」的思考和討論方式? 第二位是黃淑貞先生。當時黃先生回國擔任客座副教授,開授「心理學方法」一課。我對心理學研究方法的哲學基礎很感興趣,花了許多心血寫了一篇學期報告「社會心理學研究方法」。黃先生看完後,打了九十分,同時又很客氣地告訴我:「這篇報告寫得很好,不過卻只是整理別人的觀念。以後寫學術報告,一定要先想:自己的觀點在哪裡?」這番話對我可謂啟迪良深。從此以後,我提筆為文,第一個想到的問題便是「自己的觀點在哪裡?」 在我讀研究所時代,對我影響最大的是楊國樞先生。當時,楊先生剛從伊利諾大學學成返國未久,在台大心理學研究所講授「人格理論」和「實驗人格心理學」兩門課。這兩門課對我日後的影響極大。尤其是「人格理論」一課,不但任我初窺心理學的輪廓,而且使我對人本心理學(humanistic psychology)有比較深刻的認識。 我唸研一那年,楊先生和李亦園、文崇一諸位先生發起籌辦了一個「中國人的性格」研討會,邀請朱岑樓、曾炆煌、韋政通等學者及研究生,定期集會研討。這個研討會開啟了我研究中國人性格的興趣,也引導我去讀許烺光的著作Americans and Chinese: Two ways of life。讀完之後,我深為佩服許氏用以描述中國人性格的概念「社會取向」,又想起服兵役時在軍中所見到的種種順從行為,遂決定以此為題,用實驗方法,研究中國人的社會行為。我的碩士論文「現代化程度與社會取向強弱」便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由楊國樞先生指導完成的。 除了學校的課業之外,我在研究所時代參與的課外活動也頗值得一提。當時,佛洛姆(E. Fromm)的著作在台灣大行其道,他的許多作品,像《逃避自由》 (Escape from Freedom)、《愛的藝術》(Arts of Love)、《希望的革命》(Revolution of Hope)……等等,都被譯成中文,在坊間暢銷一時。我一方面深愛其作品中的人本精神,一方面又感到一般人太忽略其他的人本心理學者,因此將心理分析學派A. Adler的著作What Life Should Mean to You譯成中文,取名《自卑與超越》,由「志文出版社」出版。 研究心得與展望 華人本土心理學為終生矢志 〈人情與面子:中國人的權力遊戲〉這篇論文可以說是我學術生涯中的扛鼎之作。1983年夏天在香港中文大學召開的「現代化與中國文化研討會」,是海峽兩岸分隔三十餘年後,雙方社會科學工作者首度齊聚一堂的學術研討會。開會之前,我知道大陸代表將由著名的社會學家費孝通領軍,所以刻意寫成這篇論文,準備和費老提出的「差序格局」對話。就我印象所及,這篇論文當時並沒有引起與會人士的熱烈討論,可是它對我個人後來學術生涯的發展卻造成了重大的影響。 這篇論文經過數度修改之後,其英文版刊登在1987年出版的American Journalof Sociology之上。AJS是美國社會學界的頂尖期刊,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在此之前,在這份刊物上發表論文的中國學者,屈指可數。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這篇論文出版之後,便一直廣為國際社會科學界所引用。〈人情與面子〉的理論問世之後,我以這個理論模式為基礎,又寫了一系列論文,集結成一本名為《中國人的權力遊戲》的專書,1988年由巨流圖書公司出版。到了2004年,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將這本書所收錄的論文略作調整後,改名為《面子:中國人的權力遊戲》,在大陸出版簡體字版,銷路相當暢旺。 在撰寫這些論文的時候,我同時投入了楊國樞教授號召的「社會科學本土化運動」。參與這場學術運動的經驗,使我深刻體會到:台灣學術研究水準低落的關鍵,在於中國學者對於近代西方科學哲學的演變缺乏「相應的理解」,無法真正掌握西方文明中獨特的精神意索。在西方的文化傳統裡,哲學是學術之母。學院中講求的知識,都是建立在其哲學基礎之上。在西方大學中攻讀博士學位,不管唸的是哪一個學科,最後拿到的學位,都是哲學博士(Doctor of Philosophy, Ph.D),道理即在於此。 為了讓國內的年輕學者瞭解西方科學哲學的演變,我又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撰寫一本《社會科學的理路》。介紹二十世紀裡十七位最重要的哲學家對於本體論、知識論和方法論的主張。這本書分為兩大部分,前半部所討論的「科學哲學」,主要是側重於「自然科學的哲學」,尤其強調由「實證主義」到「後實證主義」的轉變;後半部則在論述「社會科學的哲學」,包括結構主義、詮釋學和批判理論。由於包括心理學在內的許多門社會學科,都同時兼俱「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雙重性格,一個年輕學者如果想要在自己的研究領域上有所創發,非得要先瞭解這兩種「科學」的哲學基礎不可。 從1997年暑假起,我開始參與「亞洲社會心理學會」,並在2003至2005年間,擔任該會會長。這段經驗又讓我深刻體會到:對西方科學哲學缺乏「相應的理解」,造成學術研究水平的低落,並不是中國獨有的問題,而是非西方國家共有的問題。因此,下定決心,以自己的研究為例,說明突破這種困境的途徑。 從2000年元月,我開始擔任教育部「華人本土心理學研究追求卓越計劃」主持人。在執行卓越計畫的八年期間,我不斷殫精竭慮,一面思考跟心理學本土化有關的各項問題,一面從事研究,撰寫論文,在國內、外學術期刊上發表。收錄在本書中的〈儒家社會中的道德與面子〉,即是該段期間完成的作品之一。該項計畫於2008年初結束之後,我又以將近一年的時間,整合相關的研究成果,撰成《儒家關係主義:哲學反思、理論建構與實徵研究》一書,2009年出版。 這本書是以「後實證主義」的科學哲學作為基礎,強調:本土心理學的知識論目標,是要建立由一系列理論所構成的科學微世界,既能代表人類共有的心智,又能反映文化特有的心態。基於這樣的前提,我一面說明建構〈人情與面子〉理論模型的理念,並以之作為基礎,分析儒家思想的內在結構,再對以往有關華人道德思維的研究做後設理論分析,然後從倫理學的觀點,判定儒家倫理的屬性,接著以「關係主義」的預設為前提,建構出一系列微型理論,說明儒家社會中的社會交換、臉面概念、成就動機、組織行為、衝突策略,並用以整合相關的實徵研究。三年之後,該書之英譯本改以Foundations of Chinese Psychology: Confucian Social Relations之名出版(Hwang, 2012)。 2010年七月23至27日,在印尼日惹Gadjah Mada University召開的「第一屆國際本土及文化心理學會議」上,「亞洲本土及文化心理學會」宣布成立,我被推選為會長。在作主題演講時,我引述西方學者的研究發現,強烈批評現代世界主流的社會心理學理論,大多是以歐美國家的大學生作為受試者,而建構出來的。這種以「個人主義」作為預設的心理學理論,其實是非常「怪異」(WEIRD)而不適用於非西方國家的。亞洲本土及文化心理學會的主要使命,就是以「關係主義」作為預設,建構一系列的理論,來取代西方「怪異的」心理學理論。 會後我參觀位於日惹近郊的「婆羅浮屠佛塔」(Borobudar Temple),忽然大悟,多年來縈繞於心的建構「自我」理論問題迎刃而解,不久後,提出〈自我的曼陀羅模型〉,(Hwang, 2011a, b),並在台大以「建構含攝文化的心理學理論」,召開國際會議,在會議上發表的論文分別在《社會行為理論學報》(Journal for Theory of Social Behavior)和《日本心理學研究》(Japanese Psychological Research)刊出(Hwang, 2015a, b; 2016)。 這時候我的思想才算完全成熟,而且能夠在《社會知識學》(Social Epistemology)的國際學術期刊上和瑞典戈登堡大學教授Allwood展開為期三年有餘的國際辯論,雙方發表的論文多達十七篇。Allwood教授宣布辯論結束後,Nova Science Publishers立刻主動邀請我將雙方辯論的結果寫成一本書,題為《心理學的第三波:以實在論的心理學聯結科學與文化》(Hwang, in press)。 以〈自我的曼陀羅模型〉和「儒家的庶人倫理」作為基礎,我所建構的一系列理論,可以跟儒家傳統掛勾,也可以用來批判西方倫理對於中國文化的誤解。在《盡己與天良:破解韋伯的迷陣》一書中(黃光國,2015),我即以此作為基礎,對德國古典社會學大師韋伯(Max Weber, 1864-1920)的著作《中國的宗教:儒教與道教》作了全面的批判。 華人本土心理學未來展望 2011年,我在高雄醫學大學心理學系助理教授夏允中的引介之下,開始到高雄戒治所,協助他們提出一個整全式的理論架構,以整合他們內部正在實施的各項心理輔導方案,並推動以「內觀」作為核心的戒治輔導計畫。此後即開始在高醫大、高師大、彰師大、中山大學、宜蘭大學組織研究團隊,跟成員們一起討論如何以科學哲學作為基礎,建構本土社會科學理論。 我在退休前,鼓勵各地研究團隊的成員,針對我的研究取向提出批判,並由我負責回應。事後,我將李維倫、林耀盛、葉光輝等人之間的辯證性對話,整理成一本書,題為《儒家文化系統的主體辯證》,主張「社會科學本土化」的目的,是要彰顯「文化系統、研究者、被研究者以及學術社群」等四重主體性。我以西方的科學哲學為基礎,建構有關「自我」及「社會互動」的普世性理論,以之作為架構,分析先秦諸子的經典著作,理解儒家的文化型態學,可以用來批判德國社會學大師韋伯(Max Weber, 1864 -1920)對於儒教的偏頗論斷,彰顯儒家文化系統的主體性。 我在退休前,在國外書籍及學術期刊發表論文將近五十篇,根據Research Gate的統計,我的論文被引用2744次,平均一篇論文被國際學術社群引用50次以上,可以說明我個人的學術主體性,但這並不足以說明台灣在本土社會科學上的研發能量。退休之後,我的最大心願是提高本土學術社群論文發表的國際能見度,並建立台灣社會科學學術社群的主體性。 退休後近況 研究之路,永不停下腳步 這許多年的研究及教學經驗卻使我深深的體會到:社會科學理論的建構,不僅只是「知識」而已,更重要的它是波蘭義(Polanyi, 1962)在其《個人知識》一書中所說的一種「技藝」,他說:「人類擁有巨大的心靈領域,這個領域裡不僅有知識,還有禮節、法律和很多不同的技藝,人類應用、遵從、享受著這些技藝,人或以之謀生,但很重要的,又無法以可以言傳的方式識知它們的內容」。所以默會知識常常是「知道的比能說出來的多得多」。 這種「默會知識」其實就是莊子在其「庖丁解牛」寓言中所說的「體知」。正因為「默會知識」或「體知」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所以需要透過師徒制的「做中學」才能傳承。然而,一個學者該如何從事這種「做中學」的教學工作呢?我在推廣本土心理學的過程中,曾經為國際學術期刊編了六次的「特刊」包括《亞洲社會心理學刊》(Asian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 1998, 1999, 2005)、《諮商心理學家》(The Counseling Psychologist, 2009)、《社會行為理論學刊》(Journal for the Theory of Social Behaviorism, 2015)以及《日本心理學研究》(Japanese Psychologist Research, 2016)。然而,這些特刊的主要作者大多是國外學者,僅有少數是台灣的本土心理學者,他們談的是心理學本土化各種不同的策略,而不是我所主張的研究取徑。波蘭義很清楚地指出:「像技能一樣,行家絕技也只能通過示範,而不能通過技術規則來交流」,「一門技藝如果在一代人中得不到應用,就會全部失傳」(Polanyi, 1962)。 儒家倫理與道德的結構是支撐住華人生活世界的「先驗性形式架構」(transcendental formal structure)。從「科學研究綱領」(scientific research programme)的角度來看(Lakatos, 1978)它是建構「儒家關係主義」這一系列理論的「硬核」(hard core)。因此,我刻意整頓三十多年來的思想成果,撰成〈儒家倫理與道德的結構〉一文,先交由Nova Science Publisher公司出版(Hwang, 2016)。 就宋明理學家最關注的「五常」而言,「儒家的庶人倫理」可以解釋「五常」中的「仁、義、禮」。〈自我的曼陀羅模型〉中的「智慧」,則是「五常」中的「智」。至於「信」則是雙方互動的結果,無法以這些形式性的理論模型表現出來。用Gergen(2009)的概念來說,「仁、義、禮」是「第一序的道德」(first-order morality),是可以用規範、原則或律則表現出來的道德。「智」則是「第二序的道德」(second-order morality),自我必須隨機應變靈活地將它展現在個人與他人的互動過程中。 我很早就以「工作坊」的方式培養研究生,為了讓「關係主義」理論建構的「技藝」能夠傳承下去,到我思想完全成熟之後,更在高師大、高醫大、彰師大、宜蘭大學等各校組織研究團隊,教導成員如何以「儒家倫理與道德的結構」作為基礎,建構「關係主義」的「科學微世界」。 人生觀分享 或許,是因為近年來研究儒家文化傳統的關係,我最想跟青年學子分享的人生觀,是孟子所講的一段話:「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達道;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是之謂大丈夫。」 台大教授黃光國開砲 「洪蘭是黑心商品」 http://ppt.cc/Ie2u 台大教授黃光國開砲「洪蘭是黑心商品」 | 即時新聞 | 20131123 | 蘋果日報 [圖]【許敏溶╱台北報導】台灣大學心理系教授黃光國今天再度公開砲轟中研院院士曾志朗與中央大學認知神經科學研究所教授洪蘭夫妻兩人,批評曾志朗「是學閥養小鬼」,只會購買貴重儀器,做一些「跟屁型研究、垃圾研究」, ... 2013年11月23日16:59 【許敏溶╱台北報導】台灣大學心理系教授黃光國今天再度公開砲轟中研院院士曾志朗與 中央大學認知神經科學研究所教授洪蘭夫妻兩人,批評曾志朗「是學閥養小鬼」,只會購 買貴重儀器,做一些「跟屁型研究、垃圾研究」,雖這情況普遍存在學術界,「但曾志朗 更惡劣」,並指出洪蘭譯作錯誤連連,是「黑心商品」。 教改總體檢論壇成立10周年紀念活動,今天邀請黃光國舉行專題演講,題目為:「學術自 主與自我殖民:我為什麼批判曾志朗夫婦?」,黃光國說,最近前後發表約10篇批評曾氏 夫婦文章,除對曾氏夫婦所做所為看不下去,另一方面則要點出目前學術界的狀況,包括 各大學過於重視SCI、SSCI篇數,導致重量不重質的奇怪現象,同時也對自己本土心理學 被曾志朗批評是偽科學不滿。 黃光國說,曾志朗因為先後擔任教育部長、政務委員,利用他的權勢,促成多所頂尖大學 購買貴重儀器,並有徒子徒孫套用西方流行的研究典範,大量發表「輕、薄、短、小」的 研究論文,根本是學閥養小鬼;而他主張發展本土心理學,和曾志朗是兩條路線之爭,所 以他並非只是單純批判曾志朗,更包含學術自主與自我殖民。 此外,黃光國直指洪蘭的譯作錯誤連連,他說,2006年陽明大學教授潘震鐸指出洪蘭所譯 《腦內乾坤》的前129頁有近30條重大錯誤,去年10月洪蘭的譯作《快思慢想》也被批評 ,以目前最流行用語,這根本是「黑心商品」。 《蘋果》今無法聯繫上曾志朗,洪蘭則說對於批評不予回應。 ─── 鐵證如山,洪蘭只好繼續裝死了。該死的出版社,出面回收書了吧! -- There are a lot of things we don't want to know about the people we love. --- Chuck Palahniuk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67.186.47 推 huanglove:大推特推...洪蘭的確是和黑心商品畫上等號了1F 11/23 20:24 → huanglove:書被指正錯誤一堆..到現在還繼續擺爛在賣書..不要臉無恥 → huanglove:這種混障根本不配為人師表..早該被轟下台了..無恥至極點 → huanglove:從博士學位.翻譯獎.國科會補助.沒一樣不是靠裙帶關係的 → huanglove:被罵成這樣難怪不敢吭半聲..丟臉死了.... → huanglove:希望有越來越多人看到這則報導..別讓他們繼續擺爛下去 ※ huanglove:轉錄至看板 AfterPhD 11/23 20:30 ※ huanglove:轉錄至看板 Translation 11/23 20:32 推 huanglove:洪蘭今年不是有出新書..裡面的錯誤不是多到都可以出書了7F 11/23 20:35 → decorum:我想還需要時間 等著看吧 不過令我難過的是 洪蘭的影響力8F 11/23 20:51 → decorum:一大部分是透過學校傳播的 看到她的書不斷被學校推薦 → decorum:真是覺得荒唐無比 推 huanglove:我在想很多學校推薦書其實也只是看名氣在推薦..說不定那11F 11/23 20:53 → huanglove:些老師或行政人員根本也沒看過那些書..不知道哪些書好壞 → huanglove:只是想說推薦一些書名看上去很正面的書.然後作者有名氣 → huanglove:這樣就好了..他們肯定也不知道洪蘭的書會有這樣多錯誤 → huanglove:我相信隨著時間和消息的傳播出去..會有幫助的 → huanglove:老實說..我覺得這篇報導的力道實在太弱..我在想要是一般 → huanglove:讀者可能就只會以為是像政客那樣有口水戰而已..可惜 → huanglove:不過我還是很肯定這樣的報導..至少比起其它將洪蘭神話的 → huanglove:報導..我覺得這篇已經讓人很感動了..希望有更多人看到 推 her0418:繼續裝死的紅,是要裝死一輩子嗎......20F 11/23 21:05 推 velvetavt:洪蘭看起來完全沒有要善後的意思耶...可恥!21F 11/24 02:18 → velvetavt:出版社睜眼說瞎話指洪蘭譯文正確,遲遲不願出訂正版,我 → velvetavt:猜大概是要顧洪蘭這位大教授的面子吧。出版社什麼時候才 → velvetavt:要拿出一點道德良知呢?? 難道一定要消費者告他們才行嗎? 推 huanglove:今天中央日報也有報導...但是關於砲轟和爭議的事都沒提25F 11/24 06:57 → huanglove:甚至連曾志朗夫妻的名字都不敢提出來...太誇張了 → huanglove:也難怪洪蘭夫妻可以橫行霸道這麼長久的時間..大家都怕嘛 → huanglove:看來原作者和讀者真的都一點辦法都沒有吧...XD可悲呀 推 huanglove:黃教授今天回應之前洪蘭的文章連結http://ppt.cc/A2pX 觀念平台-權力結構與道德規訓 - 中時電子報 → huanglove:其實當作連續劇看下去也蠻好看的xd看他們可以裝傻到多久30F 11/24 07:51 → tinmar:洪蘭擁有媒體勢力(包括聯合報+天下雜誌專欄)31F 11/24 10:54 → tinmar:先生曾志朗是學術圈大老(院士+前教育部長) → tinmar:以及洪蘭長期透過出書與演講經營社團與校園而累積人脈 → tinmar:她與林清玄都是言行不一致的文化名人 → tinmar:林因誹聞而走下神壇 → tinmar:要讓洪的神話破滅 是需要一番內幕調查的 → tinmar:包括對她所有譯作的檢驗 → tinmar:還有她的學術能力的真實程度 → tinmar:尤其 曾志朗是否讓洪能妻以夫為貴 → tinmar:至於對洪蘭黑心商品之評語 幾個月前前已見諸報紙標題 → tinmar:只是報紙評語似是引自網友 故未引起太大注意 -- ※ 同主題文章: ● 11-23 20:23 decorum. ■ [新聞] 台大教授黃光國開砲 「洪蘭是黑心商品」   11-23 21:21 huanglove. ■ Re: [新聞] 台大教授黃光國開砲 「洪蘭是黑心商品」 ※ 看板: CPLife 文章推薦值: 0 目前人氣: 0 累積人氣: 1213  分享網址: 複製 https://disp.cc/b/CPLife/6Xjg 回到看板(←)《CPLife》 譯者之言 一名自由譯者的自言自語。有事聯繫可寄 email 至 suisung@kimo.com。 2015年9月25日 星期五 無解的洪蘭翻譯品質問題 2015年9月25日 洪蘭的翻譯品質問題由來已久。其譯作《快思慢想》2012年10月出版後大暢銷,但2013年因為被指翻譯品質低劣而引發罕見的大爭議,本來是解決問題的一個契機,可惜相關人士錯過了機會,我們因此必須繼續面對洪女士「無私貢獻」的譯作,包括今天出版的《暴力犯罪的大腦檔案》。 洪蘭堅持譯書,令我想到一句話:以為自己擇善固執的人,可能只是冥頑不靈。台灣社會相當有趣,一些看似簡單的問題就是久久無法解決。我無法深入剖析社會問題,但洪蘭翻譯問題還可以整理出一個類似「懶人包」的東西,供有興趣者參考。 1. 洪蘭的翻譯品質真的很差嗎?畢竟她已經譯了超過50本書,累積字數超過一千萬,當中還有像《快思慢想》這樣的重要著作,而且許多譯作賣得很好。你們批評她的翻譯品質,只是人云亦云吧?有人認真對照過原文和譯文嗎? 答:洪蘭的翻譯品質確實很差。一名譯者的翻譯品質如果像洪蘭那樣,根本不可能通過出版社的試譯──這是假定把關者夠水準;不幸的是,出版社負責決定找誰翻譯的人,有時根本沒有能力判斷翻譯之好壞。 有朋友這麼概括洪蘭的翻譯問題:不求甚解(讀不懂英文),強做解人(用解釋代替翻譯),得過且過(看不懂或難譯的就跳過)。我覺得這說法很好。當中「強做解人」這一點,可能令人聯想到翻譯「說明體」(用自己的話把作者的意思明白說出來)。說明體並非一無是處,適當運用有助讀者理解原著,但洪蘭的問題不在於說明體是否應用得當,而是在於她對原文的理解往往有誤、喜歡在譯文中加插她自己的話,而且遇到不想譯的原文便跳過不譯,結果便出現錯漏百出、夾譯夾議的「洪蘭體」。洪蘭今天出版的最新譯作《暴力犯罪的大腦檔案》,光是試閱內容第一段,便充分展現了洪蘭體的問題:不過是幾句不算複雜的話,便出現三處誤解原文的錯譯和三處漏譯。這樣的表現,怎能使人對她的翻譯有信心? 洪蘭的翻譯品質,至少自2000年起便一直有人批評,中文維基百科有相當翔實的記錄,非常值得參考。 要評斷一名譯者的翻譯品質,確實必須認真對照原著和譯作。譯評人必須有足夠能力看出譯作的問題,寫譯評費時費力又沒有實質報酬,而且公開批評著名學者的譯作需要不小的勇氣(會得罪不少人,包括出版界和學術界的一些有力人士),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麼洪蘭的翻譯品質那麼差,但歷年來願意公開具名批評的人不多。但無可否認的是,確實有一些有心人費了不少力氣,提出足以說明問題的具體批評,當中譯人譯事(G+)上的兩份洪蘭譯作勘誤(洪蘭譯《語言本能》中文非正式勘誤表;從洪蘭的誤譯學英文)堪稱代表作。認真看過這兩份資料的人,很難否認洪蘭根本沒有能力譯好那兩本書。 因為翻譯品質實在太差,不少人懷疑那些譯作不是洪蘭自己譯的;他們懷疑洪蘭像台灣學術界一些教授,把翻譯工作分給學生做,然後自己冠名出版。但是,至今沒有人能提出證據證明洪蘭這麼做。洪教授的譯稿據說是手寫的,而且洪蘭體「一路走來、始終如一」,那些譯作應該確實是她譯的。 2015年9月,知名部落客Wenson在其文章中提到,他很喜歡Andrew Solomon的著作Far From the Tree,向出版社推薦出版中譯本,被問是否願意接譯;他說他難有時間譯這本又厚又硬的書,可是又真的很喜歡這本書,而且也擔心它會「被洪蘭染指」,這句話譯界中人看了難免會笑出來。 2015年8月,臉書上有「一句話惹毛心理系大賽」,有網友留言「譯者:洪蘭」,獲得近六千四百個讚。這是洪蘭的翻譯問題難得帶給網友歡樂的另一件事。 2. 你把洪蘭的翻譯說得那麼差,可是人家的譯作還是一本接一本地出啊。你如何解釋出版社願意持續找她翻譯重要著作? 答:王乾任日前發表的文章〈為什麼洪蘭能繼續出版翻譯書?〉,對此有不錯的解釋:因為洪蘭的譯作能賣。儘管批評不斷,台灣仍然有不少讀者願意花錢買她的譯作。 你或許會問:「你不是說以洪蘭的翻譯能力,她根本不可能通過出版社的試譯嗎?那麼她為什麼能開始譯書呢?」答案很簡單,看完〈無聊筆記:王榮文與洪蘭〉你便會明白。洪蘭開始做翻譯,遠流出版社老闆王榮文有「開啟之功」。王榮文與曾志朗和洪蘭夫婦有「一輩子的情誼」,你認為洪蘭需要通過出版社的試譯嗎?王榮文說:「我欽佩她願意為像我一樣英文能力不足、科學常識不夠的國民付出額外的勞動,在她熟悉的科學領域無私地貢獻了將近一千萬字的譯稿。」問題來了,王先生既然英文能力不足,他如何判斷洪蘭有足夠的能力譯好那些著作?你以為著名學者就能譯好相關領域的著作嗎?你不知道翻譯是一種專門技術,優秀的學者不一定是好譯者嗎?(洪蘭是不是優秀的學者是另一個問題,本文無意評斷。) 王榮文那篇〈洪蘭教授的翻譯人生〉發表於中時網站上,有許多讀者留下有理有節的精彩評論,可惜這些批評就像狗吠火車,對王先生與洪教授好像完全不起作用,所以洪教授才能繼續她的翻譯人生,為英文不好的廣大台灣讀者付出額外的勞動,繼續無私地貢獻重要著作的中譯版。 3. 波卡事件主角、網路世界「大神」級人物戴季全寫過一篇文章〈革了翻譯產業的命吧〉,「一字一字深刻地說:洪蘭的錯,錯不在洪蘭」。他似乎認為翻譯業產值很低,譯者領不到好報酬,譯作品質低劣因此是一種產業結構問題,不能怪洪蘭。你怎麼看? 答:戴季全以為自己看到深刻的產業結構問題,可惜他那篇文章展現出來的判斷力,大概就像他在波卡事件中的表現那樣,只是自作聰明。 洪蘭劣譯的問題有它特殊的地方,但我們實在不必扯那麼遠,只需要思考以下問題:洪蘭翻譯的那些書,出版社拿支付洪蘭的稿費,在台灣能找到勝任的譯者,譯出意思準確、文字流暢,基本上不需要怎麼修改的中文嗎?我認為絕對可以。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故作深刻,扯那麼多廢話呢? 台灣書籍譯者的稿酬確實不高,英譯中多數人領每個中文字0.6-0.8台幣(洪蘭的稿酬應該顯著高一些)。如果只是譯書,譯者的收入不會很好。但以台灣目前普遍低薪的情況而言,譯者只要案源不斷,收入在台灣已經算是中上水準。筆譯確實無法賺大錢(《魔戒》譯者是少數例外),收入完全無法與悠遊卡公司董事長或總經理相比,也無法與網路世界大神級人物相比,但有職業操守的譯者絕對不會因為報酬不高就敷衍工作、馬虎翻譯,否則便成了譯界的敗類。 4. 洪蘭劣譯關你什麼事?你為什麼要跟她過不去?有資深譯者說:「挑別人的錯不能讓譯技進步,發現別人的妙譯,理解妙譯的製造過程,才能增加自己的實力。」也有資淺譯者說:「洪蘭女士的譯本或許真的很糟,但真的一字一句都那麼爛嗎?裡面有沒有譯者可以學習的巧思妙譯呢?」你為什麼那麼愛批評別人的翻譯,不能多欣賞別人的妙譯嗎? 答:我實在氣不過:洪蘭翻譯不少重要著作,出版這種重要著作的爛中譯,影響很惡劣,實在是太欺負讀者了。2013年7月,加州州立大學哲學教授王偉雄經對照原文和翻譯,認為讀者對《語言本能》及《快思慢想》的指控屬實。他說:「(這兩本譯作)對不起付錢買書、花時間看書的讀者,也是侮辱了原作者……這兩本都是令人眼界大開的難得佳作,假如出版社買了 exclusive translation rights(獨家翻譯版權),可能幾十年內都不容許有第二個中譯本,那些英文閱讀能力夠不上讀原著的讀者,便只有望書興歎了。」 洪蘭翻譯《快思慢想》一書,因為翻譯品質低劣而引起極大的爭議,如果她能放過沒有條件看原著的中文讀者,高抬貴手,不再譯書,爭議應該可以告一段落。可惜她和遠流出版社顯然無意放過這些中文讀者。因此,我們即使是狗吠火車,也不能不發出抗議之聲。所以不是批評者要跟洪蘭過不去,而是洪蘭跟大家過不去。 有些譯者或許認為做好自己的翻譯,對得起作者和讀者,獨善其身就好。可惜「沒有人是孤島」:身在譯書這個行業,同樣沒有譯者是孤島。翻譯作品因為翻譯品質低劣而成為新聞事件,而且問題譯作繼續面世,整個譯界都將受害。低劣的譯作多到某個程度,願意購買和閱讀譯作的消費者將顯著減少。暴露翻譯品質問題,不是要害翻譯業,而是希望業界能正視問題,力求進步。為了指出問題,挑別人的錯有時是必要的,這當然不是為了精進自己的譯技。洪蘭的譯作問題那麼多,你還希望從中找出「可以學習的巧思妙譯」,你是要跟自己過不去嗎? 翻譯重要的外文著作,對促進社會進步十分重要,但翻譯品質不能得過且過,否則出版譯作可能適得其反。台灣不是沒有優秀的譯者,台灣人以至其他地方的中文讀者值得擁有可靠可讀的中譯本。 張貼者: Vic 於 22:53 以電子郵件傳送這篇文章 BlogThis! 分享至 Twitter 分享至 Facebook 分享到 Pinterest 標籤: 閒話, 論翻譯, 譯者夢魘 45 則留言: Jesse2015年9月26日 上午10:48 洪蘭的翻譯是不是那麼差,如果你懂英文就不可能問出這種問題...斬釘截鐵說,是,就是這麼差 回覆 Jesse2015年9月26日 上午11:00 一本本好書被人毀了,而且因為版權問題其他人不能翻譯,看的人浪費錢與時間又吸收不到知識,難道不該譴責嗎?何況洪蘭的"妙譯"的確很少(以奇妙想像力天馬行空亂編的不算的話) 回覆 Unknown2015年9月26日 下午2:01 一個口說“講理就好”的人 卻讓人覺得言行不一致 又可以佔有那麼多的媒體優勢 難得有人敢公開批判她 給作者一萬個讚!! 回覆 Captain Crash2015年9月26日 下午6:16 她的翻譯確實不怎麼樣。不過從出版社的角度來看,如果名字不是洪蘭,是不是還能賣到 20 萬本?似乎這才是 "深刻產業結構" 問題... :P 回覆 回覆 匿名2015年9月28日 下午5:36 原著是本好書 還是 因為洪蘭之名所以會大賣 想也知道 只要洪蘭快出書 兩三個月就開始在天下遠見... 放出她過去或是新的教育教養文章 聰明人都知道 又來了 匿名2015年9月28日 下午5:44 "深刻產業結構" 還有另一塊 公家機關的大小辦公室 現在還是中時旺報與聯合報的忠誠訂戶 洪蘭一出書 公家機關的大小辦公室 所有圖書館 一 定 買 wind38962018年1月16日 晚上11:01 原來如此,果然是「產業結構」也大有問題。 回覆 匿名2015年9月26日 下午6:18 蘭粉奇文一篇: http://linkeika.blogspot.tw/2015/09/blog-post_22.html 大家在說翻譯問題,她以洪蘭的教育貢獻回應。彷彿律師替殺人犯辯護,誇說當事人遵守交通規則一般,邏輯混亂,一路和稀泥到底。最可笑者,她說:「作為一個譯者,深深覺得如果能提出一整本新版譯作再來質疑,才是令人敬佩的指正。其他的,只配稱酸民。」置王道還、潘震澤及許先生等人於何地?悲哀的是,此君還是翻譯界中人,竟盲目至此!拜洪蘭似乎已經成為某種新興宗教了。 回覆 回覆 Vic2015年9月26日 晚上8:31 謝謝分享,確實很可笑。這種人在台灣還真不少。 回覆 Unknown2015年9月26日 晚上9:53 同為譯界一員,閣下已經把我要講的全部講完了,只有全力一推~ 回覆 匿名2015年9月27日 凌晨1:44 也許2013年那次爭議還是不夠大 至少很多讀者還是不知道洪蘭的翻譯有問題 不然書店和二手書店不會持續把這本書放在重要的展示位置 回覆 阿德2015年9月27日 上午8:36 百分之百贊同! 回覆 匿名2015年9月28日 下午3:00 太好了 終於有人講真話了 回覆 Unknown2015年10月2日 下午4:35 真的真的很期待那一天,洪蘭能不再遺害人間。 回覆 匿名2015年10月21日 中午12:37 洪蘭現身說法了。真是無恥至極! https://www.ptt.cc/bbs/book/M.1445340031.A.672.html 回覆 Unknown2015年11月19日 上午10:00 所有讀者自有評論;有所幫助就是一本好書,沒幫助就是一個參考。 書能繼續大賣,表示認周、受幫助者佔多數。大大們的評論重點及真正目的又是什麼?令人費解?想想洪蘭老師對社會的正面影響力,我就支持、感謝她~~ 回覆 回覆 Ben2022年12月2日 凌晨1:59 是有所幫助沒錯啊,但是這"幫助"打了多少折扣? 甚至中間的錯誤是否會誤導讀者反而害人? 這就好像政府或慈善機構收了一億賑災捐款,結果只有兩千萬用在災民身上,其他的都浪費掉了。你當然可以心存感謝,但是否也應該檢討:如果讓更有能力的人來管理運用,受惠的人是否更多,受到的幫助是否更大? 如果都不能批評,而且以後還必須由同一人操作,還應該繼續支持感謝嗎? 回覆 台語與佛典2015年11月21日 上午8:28 譯者有沒有誤譯、漏譯,自己編譯出原文沒有的內容。 這是「翻譯評論」, 跟「正能量」、「磁場」、「正面影響力」沒關係。 希特勒的《我的奮鬥》一書,對不少人也是「很有幫助」、「充滿了正能量」。 回覆 匿名2015年12月22日 下午3:52 洪蘭對社會有正面影響力? 有道是瑕不掩瑜, 卻有鄉愿者硬要說瑜可掩瑕。 姑且不論其夸夸其談的一些跟儒家醬缸相去不遠的言論, 教育及學術研究是數以百年的大計, 錯譯扭曲原著室等同於摧毀科學與誤人子弟的, 真得很不想講的那麼難聽, 又是一個高級天龍人罷了! 回覆 回覆 匿名2016年5月14日 凌晨1:15 [錯譯扭曲原著是等同於摧毀科學與誤人子弟的] 最好指出是哪一本哪一頁或哪一章... 才有說服力啊,批評要有本啊! 回覆 Unknown2016年1月23日 上午9:22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洪蘭可謂道不傳,授塗說,惑芸芸矣。所謂知錯能改,若洪一句:[翻譯倉促不免疏漏,敬請讀者見諒,並不吝指正。]則眾生雖不滿但尚可接受。無奈洪趾高氣昂,輕蔑讀者,處處顯露[看得懂是教授老娘不睡覺用心翻譯;看不懂是讀者你沒水準鄉巴佬。]總括,過之根本不在語文能力,在其態度高傲輕佻。韓愈師說裡的師是什麼樣子?孔老夫子是什麼樣子?很明顯都不是洪蘭這個樣子! 回覆 Han2016年1月24日 下午6:39 快思慢想是天下文化出版的哦,不是遠流。 回覆 匿名2016年5月14日 凌晨1:10 覺得翻譯的不好或翻錯的人 是否可以將不對之處一一指出來 或是自己來翻譯? 讓有興趣的人 讀到正確的譯書 回覆 回覆 Vic2016年5月14日 上午9:51 光是這篇文章裡,就有三個連結,導向具體指出誤譯的資料,網路上還有許多其他具體指出錯處的資料,你為什麼不看就來質疑批評者呢? 此外,洪蘭譯的那些書,都是有版權的,不是你想譯就可以譯的,你為什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就來質疑批評者呢? 匿名2016年10月23日 凌晨3:29 沒有人質疑批評者,只是單純問出處而已。何必這麼敏感? 你是神嗎一定是對的嗎? 回覆 台語與佛典2016年5月23日 上午11:45 關於翻譯: 譯者要友一些雜學基礎: https://www.douban.com/note/559403146/ 回覆 回覆 Vic2016年5月23日 下午1:14 謝謝。 回覆 趙Kelly2016年8月6日 上午11:06 望書興嘆!四字道出我的心情,英文能力不足看原文,但又渴望拜讀大師之作,只好繼續嘆下去。 回覆 匿名2016年9月14日 晚上7:18 我是一名國小老師,以前因兼任行政想要邀請洪蘭演講,但後來得知必須要派車到台北接她,當下覺得這個人好大牌,與她學者形象差很大,後來就再也不考慮邀請她了,因為國內有太多適合的專家啊! 回覆 回覆 Beckett Hsiao2016年9月15日 上午11:27 通常不是代訂高鐵或其他車票就好了? 匿名2016年10月20日 上午11:22 我不喜他的翻譯,但兩件事應該分開來說,你的說法很不厚道,答應你/貴單位不是義務。他可能並不缺你的邀請費,卻要增加舟車勞頓和可以做其他事的時間。邀請不到落井下石,你跟老師的形象也很搭不上。 回覆 匿名2016年10月16日 凌晨3:48 我不是因為洪蘭的名聲才買她的譯書,而是覺得那本普科怎麼那麼好看,久而久之,發現共同的譯者是洪蘭。 回覆 回覆 匿名2016年10月20日 下午3:56 她譯的書或許很「好看」,但有許多內容已經背離原意了! 回覆 如2016年10月20日 中午12:39 洪蘭翻譯的很多都是好書,有很多該領域的正能量。 但是偏偏在重要觀念有時候(不多不多啦!)會類似出現「奇經八脈,中有內息,聚之丹田,會於膻中」的譯文(而吸星大法原文是「丹田內息,散於四肢,膻中之氣,分注八脈」) 如果認真照著練功,瞬間正能量就變...... 所以略懂略懂的都很XX , 不干我事的看了都很歡樂 回覆 回覆 匿名2016年10月20日 下午3:57 這種問題最大! JustinD22016年10月20日 下午4:54 哈哈,神比喻 回覆 匿名2016年12月5日 晚上9:55 幸好我的書是借的,而且中英文都不好,但他居然會說把葡萄糖從肌肉裡抽出來用,這已經不是語言問題了 回覆 匿名2016年12月14日 上午8:32 我身處海外沒有看過她的譯作,但翻譯最大的原則就是 "信, 達, 雅", 洪蘭教授的翻譯若能守住其中之一就算免強過關. 當然若是無一達成那就是對不起買書的人了. 我想可能是她翻得太快了所以犯下一些錯誤, 但是如果不是太過也是可諒解的. 回覆 匿名2016年12月16日 下午1:53 所以非買不可的話,先搜尋網路上有沒有勘誤表,買回來自己用立可白對照修改完,再重頭看...(譯界說不定可出一本譯文勘誤專書,把賣得最好的幾本書出個勘誤集) 回覆 匿名2018年4月2日 上午10:25 洪蘭會被批,只因為她是藍的統派。台灣一切泛政治化,懂? 回覆 匿名2018年4月5日 上午11:06 這裡的留言都專注在翻譯的問題上,卻有人特地在這把別人對於翻譯品質上的討論,直接歸因於政治立場的不同。還真是一切泛政治化的示範。 回覆 台語與佛典2018年4月8日 晚上8:14 我被 "匿名" 的留言搞糊塗了。這是同一人嗎?還是有兩個以上的人都"匿名"呢? 我覺得連去註冊一個名字都嫌麻煩的人,卻在部落格上留言發表意見,對一個嚴肅的部落格是顯得不夠尊重。 回覆 緁2019年8月8日 上午9:33 這就是為什麼我寧願看原文的原因,因為中譯其實是門很深的藝術,幾乎很難完全表達出原作者的真意。 回覆 Justin2019年9月20日 下午4:47 即使是原文書也是有類似寫不清的情況,跟翻譯書沒差別,都是不清楚。 回覆 Justin2019年9月20日 下午5:00 請分清楚這觀念: 若譯文是佳作,請注意是否是畫蛇添足。 大家都這麼做,大家的譯文變成作文,大家都受到尊敬。 請問這樣公平嗎? 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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