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August 10, 2013

米芾

米芾

拼音:Mǐ Fú (Mi Fu)
同义词条:米黻,米元章

米芾像
          米芾像


  米芾(1051年-1107年),北宋書畫家。初名黻,字元章,時人號襄陽漫士、海嶽外史,自號鹿門居士。北宋著名書法家、鑒定家、畫家、收藏家。米芾原籍襄陽(今屬湖北),後定居潤州(今江蘇鎮江)。召爲書畫學博士, 擢禮部員外郎。米芾在官場上並不得意,其“不能與世俯仰,故從仕數困”。因其衣着行爲以及迷戀書畫珍石的態度皆被當世視爲癲狂,故又有“米顛”之稱。米芾 傳世的書法墨蹟有《向太後挽辭》、《蜀素帖》、《苕溪詩帖》、《拜中嶽命帖》、《虹縣詩卷》、《草書九帖》、《多景樓詩帖》等,無繪畫作品傳世。著《山林 集》,已佚。其書畫理論見於所著《書史》、《畫史》、《寶章待訪錄》等書中。

米芾生平

家庭背景

春山瑞松圖(局部)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春山瑞松圖(局部)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米芾五世祖米信,宋初勳臣。《宋史》卷261有傳,淳化五年(994年)卒,六十七歲。高祖、曾祖多系武職官員。芾父字光輔,官左武衛將軍(一說米芾父 名“佐”,徐邦達《米芾生卒年歲訂正及其它二三事考》中認爲後世稱“父佐”當誤。依據是米芾之孫米憲輯錄《寶晉齋山林集拾遺》卷首附載的《故南宮舍人米公 墓志》中談到米芾父親處雲:“父致仕,左武衛將軍。”後人則訛爲“父佐,左武將軍,”也許把“致仕”的仕字訛爲“佐”字,又把致字脱去的緣故。)贈中散大 夫、會稽(縣)公。米芾《書史》雲:“濮州李丞相家多書畫,其孫直祕閣李孝廣收右軍黄麻紙十餘帖,辭一雲白石枕殊佳……後有先君名印,下一印曰‘尊德樂 道’。今印見在餘家。先君嚐官濮,與李柬之少師以棋友善,意以奕勝之,餘時未生。”由此知米芾在未出生時,其父曾在濮州爲官,喜愛書畫藝術,並精於鑒賞, 且“尊德樂道”。
  芾母閻氏,因其“侍宣仁皇后藩邸,出入禁中,以勞補其子爲殿侍,後登進士第,恩補校書郎、太 常博士,出知無爲軍。逾年,召爲書畫博士,擢禮部員外郎,知淮陽軍。”《宋史》、《京口耆舊傳》、《丹徒縣志》、《襄陽縣志》、《全宋詩》、《雞肋編》等 均有載。翁方綱《米海嶽年譜》謂芾母“贈丹陽縣太君”。

出生

  米芾出生於仁宗皇佑三年(1051年)。米芾《太師行寄王太史彥舟》雲:“我本生辛卯兩丙運,今歲步辛月亦然。”又《晉太保謝安石帖後》有句雲:“餘年辛卯,今太歲辛已,大小運丙申丙辰,於辛卯月辛醜日,餘於辛醜丙申時穫之,此非天耶?”宋仁宗皇佑三年(1051年)是辛卯年,米芾有一方印曰:“辛卯米芾”。由此知米芾生於公元1051年無疑。 

少年

   《韻語陽秋》卷14載:“元章始學羅遜書,其變出於王子敬。”“《襄陽學記》乃羅遜書,元章亦襄陽人。始效其體至於筆換萬鈞,沉着痛快處,遜法其能盡 耶?”《襄陽縣志·古蹟》:“襄州新學記碑:貞元五年盧群撰,羅讓行書。……羅讓字景宜,……讓書襄陽學記最有名。米元章始效其作,後乃超邁入神耳。宋人 避英宗本生於濮安懿王諱,故或稱羅遜”。米芾《群玉堂米帖》自叙雲:“餘初學顏書,七、八歲作字,至大一幅,書簡不成。”由此知,米芾是七、八歲時開始學 習書法、啟蒙老師是襄陽書家羅讓(或稱羅遜)。
  翁方綱《米海嶽年譜》:“五年庚子,手帖雲:餘年十歲,寫碑刻,學周越、蘇子美紮,自成一家,人謂有李邕筆法,聞而惡之。”“五年庚子”,即宋仁宗嘉佑五年(1060年)。
  鄒演存《米公祠及米芾族裔脈源考》:“自宋治平四年(1067)隨母閻氏離鄉到京都汴梁,其母内廷侍側英宗高皇后,他自然邀幸得遷,……”。

仕途

  米芾的母親曾經爲宋神宗的乳母(亦是接生他的穩婆),宋神宗念在此情,便提協米芾當廣東浛 光縣尉。自後米芾也擔任過祕書省校書郎,内府書畫學博士, 禮部員外郎和淮陽權知軍州事(淮陽知軍)。米芾的每一個官職都做不久,隻因他得理不饒人公然批評官場的一些敗壞作風。據說當官的米芾非常賢能,但因生性放 盪不羈,不願遵守潛規則,不按慣例辦事,所以他的官場生涯非常不顺遂。
  魏平柱《米芾年譜簡編》:“神宗熙寧元年戊申(1068年),恩蔭入仕爲祕書省校書郎當在本年。”《全宋詞》:“以母侍宣仁皇后藩邸,恩補校書郎……”。《京口耆舊傳》、《襄陽縣志》、翁方綱《米海嶽年譜》等載:“黻以母侍宣仁後藩邸,恩補祕書省校書郎。”
  神宗熙寧三年庚戌(1070)二十歲,由祕書省校書郎改臨桂尉。
  神宗熙寧八年乙卯(1075)二十五歲,十月前在臨桂尉、含光尉任,十月後官長沙椽至神宗元豐五年壬戌(1082)三十二歲。
  神宗元豐八年乙醜(1085)三十五歲,官杭州從事。
  哲宗元佑七年壬申(1092)四十二歲,知雍丘縣。
  哲宗元佑九年甲戌(1094)四十四歲,由雍丘縣令改監中嶽祠(嵩山)。
  哲宗紹聖四年丁丑(1097)四十七歲,在漣水軍使任上。
  哲宗元符二年乙卯(1099)四十九歲,由漣水軍使任改除蔡河撥發。
  徽宗建中靖國元年辛已(1101)五十一歲,發運司屬官,在江淮間。
  徽宗崇寧二年癸未(1103)五十三歲,由發運司屬官改太常博士、書學博士。
  徽宗崇寧三年甲申(1104)五十四歲,仲春尚在書學博士任,後知無爲軍。
  徽宗崇寧五年丙戌(1106)五十六歲,書畫學博士,禮部員外郎。
  徽宗大觀元年丁亥(1107)五十七歲,知淮陽軍。

子女

  神宗熙寧七年甲寅(1074年),二十四歲的米芾在臨桂尉任上,長子米友仁出生。友仁,小名尹仁、寅孫、鼇兒,字元暉,人稱小米。
  翁方綱《米海嶽年譜》附考雲:“蓋生於寅歲,故以寅爲小名。由此考之,友仁當生於熙寧七年甲寅也。”
  《全宋詞》:“友仁,字元暉,自稱懶拙老人。芾子。生於熙寧五年(1072)力學嗜古,亦善書畫,世號小米。仕至兵部侍郎、敷文閣直學士。紹興二十年(1151)卒,年八十。”
   蔡肇《故南宮舍人米公墓志銘》稱,芾有五子,隻長子友仁知名。米芾《題贈叔晦》:“叔晦之子道奴、德奴、慶奴,僕之子鼇兒、洞陽、三雄。”嶽珂《寶晉齋 法書讚》卷19載米芾一帖雲:“能書第二兒,二十歲化去,刳吾心肝,至今皓首之由也。”又《晉紙帖》中雲:“老來失第三子”。這兩個兒子可能就是上面提到 的“洞陽”、“三雄”。另二子不詳,或是二女。《耆舊續聞》雲:“世傳米芾有潔癖。方擇婿,會建康段拂字去塵。芾曰:‘既拂矣,又去塵,真吾婿也。’以女 妻之。”《池北偶談》曰:“段拂、吳激皆米元章婿。拂南渡後仕至參知政事。激字彥高,入金爲翰林學士,樂府與蔡松年齊名”。

結交蘇軾

  蘇軾年長米芾十五歲。
  米芾《畫史》有言曰:“吾自湖南從事過黄州,初見公(蘇軾)酒酣曰:‘君貼此紙壁上’。觀音紙也,即起作兩竹枝、一枯樹、一怪石見與。後晉卿借去不還。”
  《獨醒雜志》雲:“元豐中過黄州,識蘇子瞻,皆不執弟子禮特敬前輩而已”。
  《跋米帖》:“米元章元豐中謁東坡於黄岡,承其餘論,始專學晉人,其書大進。”
   魏平柱《米芾年譜簡編》雲:“米芾到黄州拜訪蘇軾無疑,但是,均未言何年、月、日。”因此,研究者有三說:(一)元豐四年說。(二)元豐五年說。朱靖華 《蘇軾簡明年譜》於元豐五年下雲:“米芾、董鉞、綿竹道士楊世昌等來訪雪堂。”王文誥《蘇文公詩編注集總案》謂米芾來黄州訪蘇軾在元豐五年三月。(三)元 豐七年說。翁方綱《米海嶽年譜》引溫革叔皮《跋米帖》,系米芾訪東坡於元豐七年甲子。魏平柱《米芾年譜簡編》:“三說中以元豐七年說最爲不確。東坡晚年 (建中靖國元年)有‘恨二十年知元章不盡’之語,如元豐七年初識,則相差三年。元豐四年雖恰爲二十年,然雪堂未建,米芾訪雪堂則爲虛。”故元豐五年之說較 可信。
  哲宗元佑元年(1086年),五十一歲的蘇軾六月知登州,十月以禮部郎中召回京,十二月二十日到京。有 《與米元章書》:“某自登赴都,已達青社……。複思東坡相從之適,何可複得?”“惟千萬節哀自重。”由此推知,芾父當逝世於本年或本年前一、二年。芾父有 “中散大夫,會稽(縣)公”之贈,會稽距杭州甚近。時年米芾官杭州從事。
  《全宋詩》卷821蘇軾有《次韻米黻 二王跋尾二首》。哲宗元佑二年(1087年)米芾詩《題子敬範新婦唐摹帖三首》。米芾《書史》雲:“當時唱和者黄庭堅一首、蔣之奇詩三首,呂升卿二首,劉 詮二首……,共成一軸,亦爲此詩之和詩。”當年(1087年)六月或七月,蘇軾等十六人於王晉卿西園晏集。李伯時繪《西園雅集圖》,米芾作《西園雅集圖 記》。
  哲宗元佑四年(1089年),米芾在颺州。時年五十四歲的蘇軾,四月出京,六月往颺州訪米芾,七月初三 日到杭州。蘇軾《書米元章藏帖》:“元佑四年六月十二日與章資平同過元章。”《與米元章》書三則,有言曰:“某以疾請郡,遂得餘杭…,重辱新詩爲送,詞韻 高雅,行色贈光,感服不可言也。”又《與錢穆父》書曰:“前日作《米元章山硯銘》。此硯甚奇,得之於湖口石鍾山之側。……因山作硯其理如雲。過颺且伸意元 章,求此硯一觀也。”《東坡全集》卷75有《米黻石鍾山硯銘》一首。
  哲宗元佑七年(1092)年,四十二歲的 米芾知雍丘縣。翁方綱《米海嶽年譜》雲:“七年壬申九月,蘇子瞻自颺州召還,元章知雍丘,具飲餉之。既至,則又設長案,各以精筆佳墨紙三百列其上,而置饌 其旁。子瞻見之,大笑就坐。每灑一行,即伸紙共作字。以二小吏磨墨,幾不能供。薄暮,灑行既盡,乃更相易擕去,自以爲平日書莫及也”。東坡有《與米元章》 二書。其一中曰:“過治下得款奉,辱至禮之厚,愧幸兼極。”其二中曰:“臨辱訪,欲往謝,又蒙惠詩,欲和答,竟無頃刻暇,愧負可諒。”由此知,米芾在這期 間也訪過蘇軾,雍丘距京較近。
  宋·趙令疇《候鯖錄》卷7載:“東坡在淮颺,設客十餘人,皆一時名士,米元章在焉。酒半,元章忽起立,雲:‘少事白吾丈,世人皆以芾爲顛,願質之’。坡雲:‘吾從眾’。坐客皆笑”。魏平柱《米芾年譜簡編》雲:“此事當發生在蘇軾知颺州之後,米芾令雍丘之前”。
  蘇軾《記張元方論麥蟲》:“元佑八年五月十日,雍丘令米芾有書,言縣有蟲食麥葉而不食實。”
   《京口耆舊》雲:“建中改元(徽宗建中靖國元年,即1101年,—筆者注),坡歸自嶺外,與客游金山。有請坡題名者。坡雲:‘有元章在’。米雲:‘某嚐 北面端明,某不敢。’坡撫其背雲:‘今則青出於藍矣’。元章徐曰:‘端明真知我者也’。自爾益自負矣。”當年,蘇軾染疾,米芾多次謁並送麥門冬飲子於北沙 東園。東坡有詩《睡起聞米元章冒熱到東園送麥門冬飲子》。八月中秋,米芾得蘇軾去世噩耗,作《蘇東坡挽詩》五首。序中有雲:“辛巳中秋,聞東坡老向以七月 二十八畢此世。”
  蘇軾《與米元章》書九首中有“嶺海八年…獨念元章”,“恨二十年相從,知元章不盡”之語。
  米芾《書紫金硯事》:“蘇子瞻擕吾紫金硯去,囑其子入棺。吾今得之,不以斂。傳世之物,豈可與清靜圓明、本來妙覺、真常之性同去住哉?”

米芾與石

   《宋稗類鈔》載:“米元章守漣水,地接靈璧 ,蓄石甚富,一一品目,入玩則終日不出。楊次公爲按察使,因往廉焉。正色曰:‘朝廷以千里郡付公,那得終日弄石?’米徑前於左袖中取一石。嵌空玲瓏,峰巒 洞穴皆具,色極清潤。宛轉翻落以示楊,曰:‘此石何如?’楊殊不顧。乃納之袖,又出一石。叠峰層巒,奇巧又勝。又納之袖。最後出一石,盡天劃神鏤之巧,顧 楊曰:‘如此石,那得不愛?’楊忽曰:‘非公獨愛,我亦愛也。’即就手攫得之,徑登車而去。”馮夢龍《古今談概·癖嗜部》林有麟《素園石譜》等亦記之。由 “守漣水”知此事發生在哲宗紹聖四年(1097年)或哲宗紹聖五年(1098年)。
  米芾《王獻之蘇氏寶帖讚》 序雲:“崇寧元年五月十五日易。跋時,甘露下吾家寶晉齋碧梧廿本。”魏平柱《米芾年譜簡編》雲:“由‘甘露下’,知《書屏石》亦當作於本年。”其文曰: “西山書院,丹徒私居也。上皇樵人以異石來告餘……,又七日,甘露下其石,梧桐、柳、竹、椿、杉、焦、菊,無不沾也。自五月望至二十六日,猶未已。”
  又,米芾《幣居帖》雲:“四月末,上皇山樵以異石告,遂視之。八十一穴,大如碗、小容指,制在淮山一品之上。百夫運至寶晉桐杉之間”。
  宋·費袞《梁溪漫志》載曰:“米元章守濡須(無爲附近),聞有怪石在河堣 ,莫知其所由來,人以爲異而不敢取。公命移至州治爲燕游之玩。石至而驚,遽命設席。拜於庭下曰:‘吾欲見石兄二十年矣!’言者以爲罪,坐是罷去。”
  《漁陽石譜序》雲:“元章相石之法有四語焉,曰秀,曰瘦,曰雅,曰透。”
  宋·葉夢得《石林燕語》卷10載:“米芾知無爲軍,初入州廨,見立石頗奇,喜曰:‘此足以當吾拜’。遂命左右取袍笏拜之,每呼曰:‘石丈’。言者聞而論之,朝庭亦傳以爲笑。”
  鄭板橋《石》雲:“米元章論石,曰皺,曰瘦,曰漏,曰透,可謂盡石之妙矣。”
  《宋史》卷444《文苑六·米芾傳》:“無爲州治有巨石,狀奇醜,芾見大喜曰:‘此足以當吾拜!’具衣冠拜之,呼之爲兄”。
  神宗熙寧三年(1070)至神宗熙寧八年(1075)米芾在臨桂尉任上。其間,於熙寧七年五月晦日與潘景純同游桂林伏波岩(龍隱岩),崖上題雲:“米黻,潘景純同游。熙寧七年五月晦。”後作《陽朔山圖》題曰:“拜石人,居岩壑,至奇之地,作宦佳處,無過於此。”
  魏平柱《米芾年譜簡編》:“哲宗元佑元年丙寅(1086)三十六歲,季春,游藥洲(在廣東)。”趙慎珍《米海嶽年譜跋》雲:“九曜石在學使署中,其一在藩署東齋,上有藥洲二字,旁書米黻元章題。又有‘時仲詡積中同游,元佑丙寅季春初八日題’十八字……”。
  米芾《書史》雲:“王詵與餘厚,善愛之篤。一日見語,固願得之,遂以韓馬易去,尋於劉涇處換一石也。”
  《書史》:“李邑三帖……餘以六朝畫古賢,……金華洞天石……數種物易得。”

硯、研山、《研山銘》

  米芾愛硯,作我國第一部《硯史》。藏研山數尊。爲研山作詩、詞、銘數首。
  《硯史》目錄:“提要、用品、玉硯、唐州方城縣葛仙公岩石、溫州華 岩尼寺岩石、端州岩石、歙硯婺源石、通遠軍覓石硯、西部會聖宮硯、青州青石、成州粟亭石、潭州穀山硯、成州粟玉硯、歸州綠石硯、夔州黟石硯、廬州青石硯、 蘇州褐黄石硯、建溪黯滄石、陶硯、呂硯、淄州硯、高麗硯、青州蘊玉石、紅絲石、青石、虢州石、信州水晶硯、蔡州白硯、性品、樣品。”《硯史》作於何時,待 考。
  蘇軾《與錢穆父》書曰:“前日作《米元章山硯銘》。此硯甚奇,得之於湖口石鍾山之側,……因山作硯,其理 如雲。過颺且伸意元章,求此硯一觀也。”《東坡全集》卷75有《米黻石鍾山硯銘》一首。米芾《書史》曰:“劉季孫以 一千置得餘約以歐陽洵真蹟二帖……,硯山一枚……以易。……王詵借餘硯山去不即還。”《書史》:“餘詩壺嶺共傾……,壺嶺謂硯山也。”
  米芾《硯史》曰:“吾收一青翠叠石,堅響三層,傍一嵌磨墨。上出一峰,高尺餘,頂復平。嵌岩如亂雲四垂以覆,硯以水澤頂,則隨葉垂珠滴硯心,上有銘識。事見《唐莊南傑賦》,乃曆代所寶也。”
   陶宗儀《輟耕錄》卷6《寶晉齋研山圖》載米芾句雲:“右此石是南唐寶石,久爲吾齋研山,今被道祖易去。中美舊有詩雲:‘研山不易見,移得小翠峰。潤色□ 書幾,隱約煙朦朧。巉岩自有古,獨立高嵩□。安知無雲霞,造化與天通。立壁照春野,當有千丈松。崎嶇浮波瀾,偃仰蟠蛟龍。蕭蕭生風雨,儼若山林中。塵夢忽 不到,觸目萬慮空。公家富奇石,不與常人同。研山出層碧,崢嶸實天工。淋漓上山泉,滴瀝助毫端。□成驚世文,立意皆逢源。江南秋色起,風遠洞庭寬。往往入 佳趣,揮灑出妙言。願公珍此石,美與眾物間。何必嵩少隱,可藏爲地仙。’今每誦此詩,必懷此石。近餘亦有作雲:‘研山不複見,哦詩徒歎息。唯有玉蟾蜍,向 餘頻淚滴。此石一入渠手,不得再見,每同交友往觀,亦不出示,紹彭公真忍人也。餘今筆想成圖,仿佛在目。從此吾齋秀氣不複泯矣。崇寧元年八月望,米芾。’ 餘二十年前,嘉興吳仲圭爲畫圖,錢唐吳孟思書文。後擕至吳興,毁於兵。偶因清暇,默懷往事,漫記於此。”《素園石譜》、《宋詩紀事》卷34亦載。
   《尖陽叢筆》雲:“米海嶽研山,本南唐李後主物,宣和中索入九禁,後流落民間,爲台州戴氏所有,明季新安許文穆公得之,又歸於秀水朱文恪,流傳數世,至 竹坨以饋高澹人,至今尚在當朝。按,海嶽以硯山與王晉卿易海嶽庵地,不能中悔,所謂‘唯有餘蟾蜍,向餘頻淚滴’也。海嶽庵寶一硯,以誇示客,言未知發墨 否?倉卒未取水,客遂以唾試墨,海嶽大怒,立棄此硯,客遂竊之而去。蓋知海嶽好潔,故以窘子,可發一笑。”
  《宋詩鈔·襄陽詩鈔》:“晚以研山易北固園亭,名海嶽庵、淨名齋,又作寶晉齋,因號海嶽外史。”
  《鐵圍山叢談》卷5:“徑長逾咫,前聳三十六峰,皆大如手指,左右則引兩阜坡陀,而中鑿爲硯。及江南國破,硯山因流落數士人家,爲米元章所得。”
  宋·漁陽公《漁陽石譜序》雲:“近代士大夫如米芾亦好石。除知無爲軍郡宅有怪石,芾具公服拜之,呼石爲丈。時人誚之,不恤也。及研山,一名喜嶺,上有一天池,不假凡水,可以濡筆,天壤間奇物也。”
   明·王守謙《靈璧石考》雲:“後得李後主所寶之靈璧研山,……米老珍之。及歸丹陽也,愛甘露寺下並江一古基。……時米欲得宅而蘇覬得研,於是竟相易。米 後號海嶽庵者是也。”明·吳嵩《靈璧石賦》雲:“研山參差以華蓋兮,松雪五老以雲根。”《素園石譜·小引》雲:“寶晉所藏三十六峰,壇池畢具,恍惚仇池, 小有之天。石理奇祕,固逾鬼工。然非兩公妙手,正氣吞吐磅薄。有與石而俱存者,何遽千古乎。”
  陸煊《梅穀偶 筆》雲:“米海嶽研山,餘穫見於清吟堂高氏,徑約八寸,高半之。爲峰六,右第一峰曰玉筍,突然聳峙,上有洞穴,微類筍形。玉筍之下爲方壇,下隘上廣,方平 如砥,如可坐而游者。一小峰附其下,勢若拱揖。中一峰,高四寸有奇,如卷旗、如張傘、曰華蓋。稍下爲月岩,圓竇相通,非人力可及也。其左之第一峰,連坡陀 而起,如人傴僂。第二峰則□□離立,高不及三寸,而有數十仞之勢。第三峰與華蓋相連,崗阜樸野,是名翠巒,龍池出其下,幽深無際,疑有潛鱗。天欲雨則津 潤,滴水少許,逾旬不竭也。下洞在方壇之趾,上洞居華蓋之麓。元章雲:‘下洞三摺可通上洞。’試滴以水,果曲摺流出。疑其中有避秦世界,尤令人神往矣。其 色深黑,光瑩如玉,千波萬皺。望之,或有草樹蓬勃。則襄陽所謂不假雕琢,渾然天成者也。餘驟見之,爲不寐一夕。老子曰:‘不見可欲,使心不動。’以志餘 過,又以歎南朝半壁江山今歸何有,而獨成此一片石也。”
  米芾《書史》雲:“王獻之‘送梨帖’餘約以歐陽詢真蹟二帖,王維雪圖六幅,正透犀帶一條,硯山一枚、玉座珊瑚一枝以易劉,見許。王詵借餘硯山去不即還,劉爲澤守,行兩日王始見還。約再見易,而劉死矣。”
   《素園石譜》載:“南唐李後主有研山,……後爲米元章所得,米歸丹陽蔔宅,時蘇仲恭有甘露寺下一吉基,群木叢秀,南唐名士多居之。米既欲得宅,而蘇欲得 研,於是王彥昭侍郎兄弟共爲之和會,蘇米竟相易。米後稱海嶽庵是也。……米元章題:‘五色水,浮昆崙。潭在頂,出黑雲。掛龍怪,爍電痕。極變化,闔道 門。’莫是龍題:‘非雕非琢,乃合昊樸。爲氤爲氳,與道合真。是分是循,抑亦觀物理而圖新者歟。’”
  宋·嶽珂 《宋名人真蹟·寶晉齋法書讚》卷十九:“米元章穫硯帖(草書十一行):‘僕今日穫天下大奇硯,世未有也。他日使公欣賞不已,石佳發墨眼大如錢,大小適中, 渾厚古雅,平生收端硯未有此比。異日方知不誣也。公家鳳池空,大不適用爾。今歲有此奇穫,真丙辛天地合也。問九哥可知。”“右寶晉米公穫硯帖真蹟一卷,予 作硯山圖。先一歲得硯山詩,表英光堂將以殿帖謂,足以大全矣。錫山。”“硯山易居在何年不複可考,而是穫硯帖公之子友仁指爲暮年字。考其歲月,蓋仙去前一 歲也。豈硯山已去而他硯無可屬意者,又將因是以寄懷耶。得帖之歲蓋紹定戊子月乙卯日甲子雲。”“讚曰:公謂是硯生平之所無,彼美硯山乃易所居,既合其所寶 耶。假以自娛,其亦人之情歟。”
  宋·嶽珂《宋名人真蹟·寶晉齋法書讚》十九雲:“《鐵圍山叢談》曰:‘江南李 氏後主常寶一硯山,徑長逾尺,前聳三十六峰,皆大猶手指,左右則隱引兩阜坡陀,而中鑿爲硯。及江南國破,硯山因流轉數士人家,爲米老元章得。後米老之歸丹 陽也,將蔔宅,久弗就。而蘇仲恭學士之弟者,才時孫也,號稱好事。有甘露寺下並江一古基,多群木,蓋唐晉人所居。時米欲得宅,而蘇覬得硯。於是王彥昭侍郎 兄弟與登北固,共爲之和會,蘇米竟相易。米後號海嶽庵者是也。硯山藏蘇氏未幾,索入九禁矣。時東坡公亦曾作一硯山,米老則有二。”
   宋·高似孫《硯 》卷九:“宋米芾遠岫奇峰硯說:硯高五寸,寬七寸,厚一寸二分,宋坑□村石,色黄而黝,質理堅致。天然兩峰,賓主拱揖。而左峰特聳秀,右峰下平微凹,爲受 墨處。峰腰大小岩竇五,爲硯池。有泄雲決雨之勢。峰頂鐫篆書‘天然’二字,左峰峭壁上刻“遠岫奇峰”隸書四字,峰右坡陀刻行草‘子昂藏’三字,峰腳直插水 穴,穴上有篆書‘可泉’二字兩峰間平處鐫。”
《欽定四庫全書》欽定西清硯譜卷九:“禦制米芾遠岫奇峰硯歌:兩山左 右賓主分,天然景無斧鑿痕。遠岫奇峰足辯文,下有可泉際渚噴。寶晉松雪齋中賓,質古蓋出宋□村。不知何時入暢春,所司舊物呈覽陣。爲之刮垢拂翳塵,綈幾光 耀席上珍。世載葉置嗟沉淪,一時喜逢如故人。宗儀硯山空嶙峋,適用真過琅珩旬。翳予别有戒心存,賢材寧無似此雲。乾隆丁酉禦題。”
  “禦制再題米芾遠岫奇峰硯:不惟棄米兼珍趙,自是宜詩更入圖。綈幾似非存所樂,偷閑撫帖少工夫。乾隆丁酉禦題。”
  卷九:“禦制再題米芾遠岫奇峰硯:遠岫秀峰,米老貽秀,王孫宅亦藏之。宋元明即一瞬閱。紙墨筆斯四友宜豎,寓靜而横寓動詩。爲泳更畫爲垂設,如定武臨真本,此實崇山峻嶺披。乾隆禦題”。
  卷九:“禦題詩一首鈐寶二,曰太璞並隸書,硯背皺皴有黄鶴山樵筆意,横鐫“寶晉齋”三字篆書,左鐫“米芾”二字行書,蓋是硯爲米芾所制,又爲趙孟頫寶藏,流傳六百年複邀。睿賞希世之珍,洵有神物呵護之不爲風雨所剝蝕耳”。
  卷九:“硯匣蓋里鐫:禦題詩一首,鈐寶二。曰幾暇怡情,曰得佳趣,蓋面左鐫。”“禦題詩一首,鈐寶二,曰乾隆右鐫。”“禦題詩一首,鈐寶一,曰太璞俱隸書。”

米芾西歸

  《全宋詩》卷1075《米芾》:“大觀元年,出知淮陽軍,卒,年五十七。”
   翁方綱《米海嶽年譜》:“大觀元年丁亥,米公卒,時年五十七。《宋史》本傳雲:‘出知淮陽軍,卒,年四十九’。其誤明矣。又厲鶚《宋史紀事》雲‘大觀二 年罷知淮陽軍’,亦誤也。又宋·程俱《北山小集·題米元章墓》文謂‘米公卒於大觀四年庚寅’,此亦不及張醜《清河書畫舫》言之爲詳。張醜雲‘米公卒於大觀 元年丁亥’,又引蔡肇所撰《米公墓志》謂‘葬於三年六月’,此與方信孺記雲‘大觀三年葬於丹徒長山下’正合也。且黄長睿《東觀餘論序》雲:‘元章今已 物’。此序作於大觀二年戊子六月,則米卒於大觀元年爲定說矣。”(大觀元年(1107年)——筆者注)。清·吳炎振《宋詩鈔》:“大觀二年,罷知淮陽 軍”。
  徐松《宋會要輯稿》:“特恩加賜者,……知淮陽軍米芾(大觀二年三月)賻以百縑”。
  宋·蔡肇《米元章墓志》:“以大觀三年六月某日葬丹徒長山下”。
   魏平柱《米芾年譜簡編》:“據《宋史·奸臣傳》,蔡京封楚國公在大觀三年。米芾‘被旨預觀’亦當在本年。蔡京所跋即《大觀帖》,其標題皆蔡京手書。每卷 末刻有‘大觀三年正月一日奉旨摹勒上石’字樣。出此,芾本年當尚在人世。薛紹彭有《祕閣觀書》長詩一首,惜未署作年”。
  《全宋詞》雲:“芾字元章,……生於皇佑三年(1051),……大觀三年(1109)卒,年五十九。或雲元年卒,年五十七。”
   《語林》雲:“元章晚年學禪有得,卒於淮陽軍。先一月區處家事,作親友别書,盡焚其所好書畫奇物,預置一棺,坐臥飲食其間。前七日不入葷,更衣沐浴,焚 香清坐。及期,遍請郡僚,擧拂示眾曰:‘眾香國中來,眾香國中去。’擲拂合掌而逝。”又,魏平柱《米芾年譜簡編》雲:“卒前作《臨化偈》雲:‘眾香國中 來,眾香國中去。人欲識去來,去來事如許。天下老和尚,錯入輪回法(路)’”。


米芾墓

  
  米芾墓在鎮江市南郊鶴林寺附近的黄鶴山北麓。
   墓有石擴,直徑11米,墳包徑約4米,外包護石。王有台階60級,兩邊置玉帶坡,墓道由上而下向北伸,長60米。墳前墓碑,上刻勺987年春重修,宋禮 部員外郎米布無章之墓,曼殊後學啟功敬題”,墓門兩側各有一個下方上圓雕刻雲朵紋的大理石柱,墓前50多米處尚有石坊柱一對,上刻聯語:“抔土足千秋襄陽 文史宜和筆,叢林納數武來朝郎署米家山。”


米芾藝術生平

  
吳江舟中詩卷(局部)紙本 墨蹟 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藏
吳江舟中詩卷(局部)紙本 墨蹟 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藏
   米芾自幼愛好讀詩書,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加上天資聰慧,六歲時能背詩百首,八歲學書法,十歲摹寫碑刻,小穫聲譽。十八歲時,宋神宗繼位,因不忘米芾母 親閻氏的乳褓舊情,恩賜米芾爲祕書省校字郎,負責當時校對,訂正訛誤。從此開始走上仕途,自到1107年卒於任。米芾一生官階不高,這與他不善官場逢迎, 又爲人清高有關。米芾是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人,不善官場逢迎。使他贏得了很多的時間和精力來玩石賞硯鑽研書畫藝術,對書畫藝術的追求到了如癡如醉的境地,他 在别人眼里與眾不同,不入凡俗的個性和怪癖,也許正是他成功的基石。他曾自作詩一首:“柴幾延毛子,明窗館墨卿,功名皆一戲,未覺負平生。”他就是這樣一 個把書畫藝術看得高於一切的恃才傲物之人。
  米芾平生於書法用功最深,成就以行書爲最大。雖然畫蹟不傳於世,但 書法作品卻有較多留存。南宋以來的著名匯帖中,多數刻其法書,流播之廣泛,影響之深遠,在“北宋四大書家”中,實可首屈一指。康有爲曾說:“唐言結構,宋 尚意趣。”意爲宋代書法家講求意趣和個性,而米芾在這方面尤其突出,是北宋四大家的傑出代表。
  米芾習書,自稱 “集古字”,雖有人以爲笑柄,也有讚美說“天姿轅轢未須誇,集古終能自立家”(王文治)。這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了米氏書法成功的來由。根據米芾自述,在聽從 蘇東坡學習晉書以前,大致可以看出他受五位唐人的影響最深:顏真卿、歐陽詢、褚遂良、沈傳師、段季展。
  米芾有 很多特殊的筆法,如“門”字右角的圓轉、豎鉤的陡起以及蟹爪鉤等,都集自顏之行書;外形竦削的體勢,當來自歐字的模仿,並保持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沈傳師 的行書面目或與褚遂良相似;米芾大字學段季展,“獨有四面”、“刷字”也許來源於此;褚遂良的用筆最富變化,結體也最爲生動,合米芾的脾胃,曾讚其字, “如熟馭陣馬,擧動隨人,而别有一種驕色”。
  元豐五年(1082)以後,他開始尋訪晉人法帖,隻一年就得到了 王獻之的《中秋帖》。這先人爲主的大令帖,對他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他總覺得右軍不如其子。但生性不羈的米芾並不滿足於小王,早在紹聖年間就喊出了“老厭奴 書不換鵝”,“一洗二王惡劄”。米芾據說學過羊欣,李之儀說,“海嶽仙人不我期……筆下羊欣更出奇”。那麼米芾學羊欣大概在蔔居海嶽庵,是元祐六年之後的 事情了。
  盡管如此,米書並沒有定型,近在元祐三年書寫的《苕溪帖》、《殷令名頭陀寺碑跋》、《蜀素帖》寫於一個半月之内,風格卻有較大的差異,還沒有完全走出集古字的門檻。直到“既老始自成家,人見之,不知何以爲主”時才最後完成了自己風格的確立,大概在五十歲以後。
   這定型的書法面目,由於米芾過於不羈,一味好“勢”,即使小楷如《向太後挽詞》也躍躍欲試。這“勢”固是優點,但同時又成了他的缺陷。“終隨一偏之 失”,褒貶分明如黄庭堅者應該是比較客觀的、公道的。黄長睿評其書法,“但能行書,正草殊不工”,當時所謂“正”,並無確指,不一定是現在的“正楷”,倘 指篆隸,倒也恰當。現存的米芾篆隸,的確不甚工,草書也寫得平平。他後來對唐人的草書持否定態度,又囿於對晉草的見識,成績平平自然在所難免。
  米芾作書十分認真,不像某些人想象的那樣,不假思索一揮而就。米芾自己說:“佘寫《海岱詩》,三四次寫,間有一兩字好,信書亦一難事”(明範明泰《米襄陽外記》)。一首詩,寫了三四次,還隻有一兩字自己滿意,其中的甘苦非個中行家里手不能道,也可見他創作態度的嚴謹。
   米芾以書法名世,爲北宋四家之一,若論體勢駿邁,則當屬第一。他的成就完全來自後天的努力。他三十歲時在長沙爲官,曾見嶽麓寺碑,次年又到廬山訪東林寺 碑,且都題了名。元祐二年還用張萱畫六幅、徐浩書二帖與石夷庚換李邕的《多熱要葛粉帖》。證之其書法,二十四歲的臨桂龍隱岩題銘摩崖,略存氣勢,全無自成 一家的影子;三十歲時的《步輦圖》題跋,亦使人深感天資實遜學力。
  米老狡獪,偶爾自誇也在情理中,正如前人所 雲“高標自置”。米芾自叙學書經常會有些故弄玄虛,譬如對皇帝則稱“臣自幼便學顏行”。但是米芾的成功完全來自後天的苦練,絲毫沒有取巧的成分,米芾每天 臨池不輟,擧兩條史料爲證:“一日不書,便覺思澀,想古人未嚐半刻廢書也。”“智永硯成臼,乃能到右軍(王羲之),若穿透始到鍾(繇)、索(靖)也,可永 勉之。”他兒子米友仁說他甚至大年初一也不忘寫字。(據孫祖白《米芾米友仁》)。米芾富於收藏,宦游外出時,往往隨其所往,在座船上大書一旗“米家書畫 船”。


米芾書法的藝術特色

  
蜀素帖(局部)絹本 墨蹟)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蜀素帖(局部)絹本 墨蹟)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米芾的書法在宋四家中,列蘇東坡黄庭堅之後,蔡襄之前。然如果不論蘇東坡一代文宗的地位和黄庭堅作爲江西詩派的領袖的影響,但就書法一門藝術而言,米芾傳統功力最爲深厚,尤其是行書,實出二者之右。
   明代董其昌《畫禪室隨筆》謂:"吾嚐評米字,以爲宋朝第一,畢竟出於東坡之上。即米顛書自率更得之,晚年一變,有冰寒於水之奇。"皇帝的詢問書法,米芾 自稱自己是"刷字",明里自謙而實點到精要之處,"刷字",體現他用筆迅疾而勁健,盡興盡勢盡力。他的書法作品,大至詩帖,小至尺牘、題跋都具有痛快淋 漓,欹縱變幻,雄健清新的特點。 從現存的近六十幅米芾的手蹟來看,"刷"這一個字正將米字的神采活脱脱地表現出來,無怪乎蘇東坡說:"米書超逸入神。"又說"海嶽平生篆、隸、真、行、草 書,風檣陣馬。沉著痛快,當與鍾王並行。非但不愧而已。"米芾的書法影響深遠,尤在明末,學者甚眾,像文徵明、祝允明、陳淳、徐渭、王覺斯、傅山這樣的大 家也莫不從米子中取一"心經",這種影響一直延續到現在。米芾除書法達到極高的水准外,其書論也頗多。著有《書史》、《海嶽名言》、《寶章待訪錄》、《評 字帖》等。顯示了他卓越的膽識和精到的鑒賞力,對前人多有譏貶,然決不因襲古人語,爲曆代書家所重,但過頭話也不少,誚顏柳、貶旭素,苛刻求疵。


米芾的“癲狂”


  宋朝寫字最出名的數“蘇黄米蔡”四大家,“米”就是米芾,人送外號“米癲”。除了有點兒癲狂外;米芾還有戀物癖加潔癣。不過這個神經兮兮的家夥是一全才,文辭字畫金石器玩無所不好無所不通,堪稱奇人。

  米芾有嚴重浩癖,平生從來不用别人用過的東西。米芾曾經當過太常博士,負責皇家宗廟的祭祀事務,祭祀時穿的標准工作服他當然嫌髒,就玩命地洗,連工作服上的花紋都被洗掉了。就爲了這個,米芾受到降職處分。

   米芾身邊總放着水,動不動就要洗手,而且他洗手跟别人大不一樣。過去沒有自來水,洗手隻能用盆接水。米芾嫌用盆不衛生,自己發明了自來水:他讓人用一個 銀壺往外倒水,自己就着水流洗手。洗完之後,米芾兩個手互相拍打,一直到手幹了也不用毛巾擦。那時候還沒有顯微鏡,米芾居然能知道毛巾上細菌多。

  最沒譜的是米芾挑女婿也“潔癖”。上門求婚的人里面,有一個南京人叫段拂,字去塵。米芾一看就高興了:已經拂過了,還要再去一下塵,絕對是講衛生先進個人,這真是我的女婿,就把女兒嫁給這個人了。

   宋徽宗請來米芾寫字,讓他用自己的專用文具,米芾一邊寫一邊就看上了宋徽宗的端硯。寫完後,米芾抱着那個硯台說:這個硯台被我用過了,哪還配讓皇上用 啊,您換一個吧。皇帝一聽大笑,這明擺着是敲竹杠,還挺會說話,就把硯台送他了。米芾樂得手舞足蹈,抱着硯台往外就跑,硯台里剩下的墨汁都灑到衣服上了, 米芾一點都不在乎。皇帝回頭對旁邊的蔡京說:這家夥名不虛傳啊。蔡京說了句大實話:米芾這樣的主兒不能沒有,但有了第二個就受不了了。

  蔡攸有一幅東晉王衍的字帖,蔡攸沒算計,竟然糊塗到跟米芾一起在船上看這個字帖。米芾看了之後,就把字帖揣在懷里要往河里跳。蔡攸嚇得夠戧:你這是幹嗎?米芾又哭又喊:我平生收藏那麼多,就是沒有這字帖,我寧可死了算了。蔡攸一點辦法沒有,隻能把字帖送給米芾。

   米芾擅長偽造别人的字畫,水平可以亂真,然後用偽造的把真的偷換過來。有人賣唐朝畫家戴嵩的牛圖,米芾不肯買,把畫借來說要看幾天,然後臨摹了一張假的 還給别人。過了幾天,人家拿着假畫回來要求他還真的,米芾並不覺得不好意思,還挺奇怪:我造假水平還不到家?人家告訴他:原畫牛眼睛里看得見牧童的影子, 您造的這個沒有。

  米芾的死也很另類。死前一個月,米芾就安排後事,跟親友告别,把喜歡的字畫器玩全部燒了,跟知道自己要死一樣。米 芾還准備好了一口棺材,起居吃飯全在棺材里。死前7天,米芾洗澡換衣服、吃素焚香。别人看他作慣了,由着他的性子鬧。死的那天,米芾把親戚朋友全請來,擧 着拂塵說:“眾香國中來,眾香國中去。”說完扔掉拂塵,合掌而死。


書法漫談:尊古為新——米芾


苕溪詩卷
書法漫談:尊古為新——米芾

作者﹕明訓

米芾(西元1051~1107年),初名黻,後改名為芾,字元章,號襄陽漫士,鹿門居士,原籍襄陽(今屬湖北)人,後定居潤州(今江蘇鎮江)。他的母親曾 入宮服侍英宗皇后,米芾也得此恩蔭而當了個縣官,但他「全無富貴願,獨好古人筆札」,為了藝術,丟官也不在意。也許是因為他的書法繪畫名氣實在是太響亮 了,晚年被召為書畫學博士,任禮部員外郎。
  
米芾性情曠達,不拘成規,《宣和書譜》說他「偉岸不羈,口無俗語,欣然束帶一古君子」。 他對大自然的奇石山水有著特殊情感,相傳有一次他畫石頭,畫著畫著便以「石兄」相稱,和他說起話來。自此之後,見怪石,輒下拜。他的言行難為常人理解, 「米顛」也就成為眾人對這位灑落不群、天真的近乎荒誕的藝術家最直接的稱呼。
  
作為「宋四家」之一,米芾的書法可不含糊。他最令人佩 服的莫過於對古人法書既博觀而又深入的學習,他曾學過唐代顏、柳、歐、褚,並上溯魏晉,精通二王筆意,對篆、隸、鐘鼎文也潛心日久。他把晉唐墨跡稱為「墨 王」,日日臨習,神遊其間,甚至晚上睡覺時都必需有這些「墨王」在旁陪伴。就這樣好之篤之,米芾練就出純熟的筆法和精湛的臨摹功夫。《宋史》稱米芾書法: 「沉著飛翥,得王獻之筆意,尤工臨移,至亂真不可辨……」明代書法家沉周說他「愛積晉唐法書,種種必自臨拓,務求逼真,時以真□混出眩惑人目……」 可見他臨摹功力之非凡,也怪不得許多學書者認為,現存許多被視為是二王的法書作品,其實是出於米元章之手。
  
雖然同時代的人常嘲笑米 芾是「集古字」,但他「取諸長處,總而成之,既老,始自成家,人見之,不知以何為祖也。」中、晚年之後的米芾因精通前人的筆法,八面出鋒,隨意落筆,強烈 的起伏頓挫之間,筆筆「皆得自然,備其古雅」。同為「宋四家」的蘇東坡將他的書法與鍾繇、王羲之並稱:「海岳平生篆、隸、真、行、草書,風檣陣馬,沉著痛 快,當與鍾王並行,非但不愧而已。」黃山谷也讚賞米芾書法:「如快劍(石斤)陣,強弩射千里,所擋穿徹。書家筆勢,亦窮於此。」
  
創 新是大部份藝術家必須面對的問題,但「新」不一定是自創出與「舊」完全不同的樣貌,也不意味著對傳統(舊)的否定。誰都看的出米芾的書法深富二王遺韻,但 誰也都知道米芾就是米芾,米芾的書法絕對不同於二王書法(當然,除了那些足以亂真的臨仿作品之外)。米芾全面的繼承了古傳統,古法成為他創新的直接源流, 這種創作模式,當值得把書法視為藝術創作的未來的藝術家深思與學習。


米芾(1051-1108)

米芾《苏太简参政帖》
    字元章,号襄阳漫士、海岳外史。祖籍山西,迁居襄阳,有“米襄阳”之称。史传说他个性怪异,喜穿唐服,嗜洁成癖,遇石称“兄”,膜拜不已,因而人称”米 颠”。他六岁熟读诗百首,七岁学书,十岁写碑,二十一岁步入官场,确实是个早熟的怪才。在书法上,他是“宋四书家”(苏、米、黄、蔡)之一,又首屈一指。 其书体潇散奔放,又严于法度,苏东坡盛赞其“真、草、隶、篆,如风樯阵马,沉着痛快”;另一方面,他又独创山水画中的“米家云山”之法,善以“模糊”的笔 墨作云雾迷漫的江南景色,用大小错落的浓墨、焦墨、横点、点簇来再现层层山头,世称“米点”。为后世许多画家所倾慕,争相仿效。他的儿子米友仁,留世作品 较多,使这种画风得以延续,致使“文人画”风上一新台阶,为画史所称道。米芾究竟以书为尚,还是以画为尚,史家各有侧重。
  米芾集书画家、鉴定家、收藏家于一身,收藏宏富,涉猎甚广,加之眼界宽广,鉴定精良,所著遂为后人研究画史的必备用书。有《宝章待访录》、《书史》、 《画史》、《砚史》、《海岳题跋>等。《宝章待访录)成书于元佑元年(1086)八月,分为“目睹”“的闻”两大部分,所录八十四件晋唐品,开后世 著录之先河,影响颇大,甚至有专门模仿此书体例的论著,如明张丑撰《张氏四表》。《书史》则更为详实,为后世鉴定家的依据之一。《海岳》一书主要叙述自己 的经验心得,十分中肯。该书一般认为是后人辑录米论而在成。
  米芾平生于书法用功最深,成就以行书为最大。虽然画迹不传于世,但书法作品却有较多留存。南宋以来的著名汇帖中,多数刻其法书,流播之广泛,影响之深 远,在“北宋四大书家”中,实可首屈一指。康有为曾说:“唐言结构,宋尚意趣。”意为宋代书法家讲求意趣和个性,而米芾在这方面尤其突出,是北宋四大家的 杰出代表。米芾习书,自称“集古字”,虽有人以为笑柄,也有赞美说“天姿辕轹未须夸,集古终能自立家”(王文治)。这从一定程度上说明了米氏书法成功的来 由。根据米芾自述,在听从苏东坡学习晋书以前,大致可以看出他受五位唐人的影响最深:颜真卿、欧阳询、褚遂良、沈传师、段季展。米芾有很多特殊的笔法,如 “门”字右角的圆转、竖钩的陡起以及蟹爪钩等,都集自颜之行书;外形竦削的体势,当来自欧字的模仿,并保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沈传师的行书面目或与褚遂 良相似;米芾大字学段季展,“独有四面”、“刷字”也许来源于此;褚遂良的用笔最富变化,结体也最为生动,合米芾的脾胃,曾赞其字,“如熟驭阵马,举动随 人,而别有一种骄色”。
  元丰五年(1082)以后,他开始寻访晋人法帖,只一年就得到了王献之的《中秋帖》。这先人为主的大令帖,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总觉得右军不如其 子。但生性不羁的米芾并不满足于小王,早在绍圣年间就喊出了“老厌奴书不换鹅”,“一洗二王恶札”。米芾据说学过羊欣,李之仪说,“海岳仙人不我期……笔 下羊欣更出奇”。那么米芾学羊欣大概在卜居海岳庵,是元佑六年之后的事情了。尽管如此,米书并没有定型,近在元佑三年书写的《苕溪帖》、《殷令名头陀寺碑 跋》、《蜀素帖》写于一个半月之内,风格却有较大的差异,还没有完全走出集古字的门槛。直到“既老始自成家,人见之,不知何以为主”时才最后完成了自己风 格的确立,大概在五十岁以后。这定型的书法面目,由于米芾过于不羁,一味好“势”,即使小楷如《向太后挽词》也跃跃欲试。这“势”固是优点,但同时又成了 他的缺陷。“终随一偏之失”,褒贬分明如黄庭坚者应该是比较客观的、公道的。黄长睿评其书法,“但能行书,正草殊不工”,当时所谓“正”,并无确指,不一 定是现在的“正楷”,倘指篆隶,倒也恰当。现存的米芾篆隶,的确不甚工,草书也写得平平。他后来对唐人的草书持否定态度,又囿于对晋草的见识,成绩平平自 然在所难免。
米芾《跋蔡襄赐御书诗卷》日本书道博物馆藏   米芾作书十分认真,不像某些人想象的那样,不假思索一挥而就。米芾自己说:“余写《海岱诗》,三四次写,间有一两字好,信书亦一难事”(明范明泰《米 襄阳外记》)。一首诗,写了三四次,还只有一两字自己满意,其中的甘苦非个中行家里手不能道,也可见他创作态度的严谨。
  米芾对书法的分布、结构、用笔,有着他独到的体会。要求“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大概姜夔所记的“无垂不缩,无往不收”也是此意。即要求 在变化中达到统一,把裹与藏、肥与瘦、疏与密、简与繁等对立因素融合起来,也就是“骨筋、皮肉、脂泽、风神俱全,犹如一佳士也”。章法上,重视整体气韵, 兼顾细节的完美,成竹在胸,书写过程中随遇而变,独出机巧。米芾的用笔特点,主要是善于在正侧、偃仰、向背、转折、顿挫中形成飘逸超迈的气势、沉着痛快的 风格。字的起笔往往颇重,到中间稍轻,遇到转折时提笔侧锋直转而下。捺笔的变化也很多,下笔的着重点有时在起笔,有时在落笔,有时却在一笔的中间,对于较 长的横画还有一波三折。勾也富有特色。
  米芾的书法中常有侧倾的体势,欲左先右,欲扬先抑,都是为了增加跌宕跳跃的风姿、骏快飞扬的神气,以几十年集古字的浑厚功底作前提,故而出于天真自然,绝不矫揉造作。学米芾者,即使近水楼台如
者也不免有失“艰狂”。宋、元以来,论米芾法书,大概可区分为两种态度:一种是褒而不贬,推崇甚高;一种是有褒有贬,而褒的成分居多。持第一种态度的,可以苏轼为代表。
  米芾以书法名世,为北宋四家之一,若论体势骏迈,则当属第一。他的成就完全来自后天的努力。他三十岁时在长沙为官,曾见岳麓寺碑,次年又到庐山访东林 寺碑,且都题了名。元佑二年还用张萱画六幅、徐浩书二帖与石夷庚换李邕的《多热要葛粉帖》。证之其书法,二十四岁的临桂龙隐岩题铭摩崖,略存气势,全无自 成一家的影子;三十岁时的《步辇图》题跋,亦使人深
感天资实逊学力。米老狡狯,偶尔自夸也在情理中,正如前人所云“高标自置”。米芾自叙学书经常会有些故弄玄虚,譬如对皇帝则称“臣自幼便学颜行”。但是米 芾的成功完全来自后天的苦练,丝毫没有取巧的成分,米芾每天临池不辍,举两条史料为证:“一日不书,便觉思涩,想古人未尝半刻废书也。”“智永砚成臼,乃 能到右军(王羲之),若穿透始到钟(繇)、索(靖)也,可永勉之。”他儿子米友仁说他甚至大年初一也不忘写字。(据孙祖白《米芾米友仁》)。米芾富于收 藏,宦游外出时,往往随其所往,在座船上大书一旗“米家书画船”。
  米芾嗜石,《宋史》本传记有其事。元倪镇有《题米南宫拜石图》诗:“元章爱砚复爱石,探瑰抉奇久为癖。石兄足拜自写图,乃知颠名传不虚。”据此诗,米 芾对此癖好自鸣得意,自写《拜石图》。后世画家亦好写此图,于是米芾拜石一事便喧腾人口,传为佳话。米氏宝晋斋前也有异石,以供清玩,《书异石帖》记有此 石。相传米芾有“瘦、秀、皱、透”四字相石法。
米芾《跋欧阳修集古录》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米芾还爱砚。砚是“文房四宝”之一,为书画家必备之物。米芾于砚,素有研究。著有《砚史》一书,据说对各种古砚的晶样,以及端州、歙州等石砚的异同优 劣,均有详细的辨论,倡言“器以用为功,石理以发墨为上”。《宝晋斋法书赞》引《山林集》中一帖:“辱教须宝砚,……砚为吾首,……”米芾把砚看得像自己 的头颅一样重要,可谓溺爱之深。(“帖身”亦出于《法书赞》)兼有石癖、砚癖的米芾自然对砚山极为重视。砚山是一种天然峰峦形成的砚石,在底部山麓处,琢 平可受以水磨墨,既可作为文房清玩,又能为临池染墨之具。《志林》记米芾得一砚山而抱眠三日。其中最著名的一座是南唐后主李煜之物,为结屋甘露而转让他人 换得宅地一方,米芾念念思之,因作有《研(砚)山图》传世。
  米芾晚年居润州丹徒(今属江苏),有山林堂。故名其诗文集为《山林集》,有一百卷,现大多散佚。目前传世有《宝晋英光集》。米芾能书又能诗,诗称意 格,高远杰出,自成一家。尝写诗投许冲元,自言“不袭人一句,生平亦未录一篇投豪贵”,别具一格为其长,刻意求异为其短。
    米芾画迹不存在于世。米芾自著的《画史》记录了他收藏、品鉴古画以及自己对绘画的偏好、审美情趣、创作心得等。这应该是研究他的绘画的最好依据。米芾的成 功在于通过某种墨戏的态度和母题选择达到了他认可的文人趣味。米芾意识到改变传统的绘画程式和技术标准来达到新的趣味的目的。究其原因:米芾首先是一个收 藏宏富的收藏家,鉴定家,对历代绘画的优劣得失了然于胸,更多考虑的是绘画本体的内容;而苏轼首先是一代文豪,然后才以业余爱好者的身份来发表他的绘画 观,较多地以诗(文学)的标准来衡量、要求绘画,固然不乏真知灼见,但终究与画隔了一层。所以后多是把米芾当作画家,把苏轼当作美术理论家来看的。心中叨 念的是苏轼的画论,而手中实践的却是米家云山,尽管苏轼有画传世而米芾一无所有。作为历史研究,不能不指出米芾的美术思想远比苏轼超出他们所处的那个时 代。
    其子米友仁书法继承家风,亦为一代书家。
Mi Fu · Known as an eccentric individual, was a distinguished scholar of ancient calligraphy and painting and was considered a master of his own expressive style of painting and calligraphy. Although recognized and admired by the Song emperor Huizong he was dismissed from various governmental posts for his unconventional behav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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