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澤尚

野澤尚專題」成敗都是鈴木保奈美的[戀人啊]

2003-03-13 00:52:24 | 人氣(4922)

戀人啊

富士電視台 1995 秋季 木十 10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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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兩年的醞釀，匯集了最風流倜儻的佐藤浩市與最有「港灣」感覺的岸谷五朗，搭配上幾乎是量身定作的主題曲 To Love You More，還是由當時世界上賣得最翻的女歌手 Celine Dion 跨刀，加上又是野澤尚自己的小說改編，品質有口碑。種種的現象都顯示，這部戲未演先轟動。

那麼，這些因素是否就保證「戀人啊」一定成功？其實仔細分析起來，是有待商榷的。最重要的一點，整個故事的核心－結城愛永（鈴木保奈美），如果不是由鈴木 保奈美來演，換成別人，就算同樣是「日劇女王」之輩漯Q島菜菜子、常盤貴子，整部戲的感覺會變成什麼味道，不可思議也不敢去想。

第一次看的時候，整個人完全被劇情牽著走，劇末雖然眼淚沒有飆出來，但心情超激動，久久不能平復。大概整整一個禮拜，耳邊都是 Celine Dion 的歌聲。當時慶幸說，還好「戀人啊」不是我的入門日劇，否則其他日劇都甭看了。好不容易，心情平靜後，才能重新以比較理性的角度去看「戀人啊」，才比較敢 「直視」愛永這個有點被「神話」的角色。

說愛永這個角色被「神話」並不誇張，很難想像一個女子能夠寫美食評論、拍廣告時充當導演，居然還能替別人接生小孩，「才華洋溢」或許還可以解釋。感情上， 不談鴻野遼太郎（佐藤浩市）、宇崎航平（岸谷五朗）先後進出，居然可讓藤田達彥（長瀨智也）因為一個巴掌就愛上她，並且在眾目睽睽下，在車站前擁抱達彥， 又拯救了一個心靈。不僅如此，對於愛戀自己丈夫的一枝季里子（櫻井淳子）超乎常人的寬容，從結婚前被闖入自殺後還送她到醫院，甚至後來鼓勵她繼續去愛遼太 郎，使之轉換成一種幫助遼太郎工作上的力量。種種的行為，超乎常理，已經超越一個「人」的程度了。
　
觀看鈴木保奈美的特質，笑容固然甜美可掬，但眼神總是虛無飄渺著，若有若無的深遂感，給人感覺冷冷的，而且有種不可接近的距離感，未必討好。但若是跟結城 愛永這個角色相結合，就有神奇的化學作用。我在前面提過，保奈美是那種天生的明星，太容易吸引眾人的目光，這點跟愛永很類似，使得以上這些超乎「常理」的 行為，任性的就可以被原諒，而過於寬厚的，則賺人熱淚。我不知道野澤尚當初設計劇本時，有沒有要這樣「完美」的強調愛永，有沒有要讓四角關係的另一女方小 野粧子（鈴木京香）變得相對渺小許多，可是一碰上鈴木保奈美，好像一切情況不是他能夠掌握的。

至於愛永一直堅持的「精神戀愛」，所引發「精神外遇」的爆炸話題，我有一種感覺這是野澤尚對自己的「為愛而活」強調「肉體情慾」得一種反撲。「戀人啊」裡 一直反覆在討論「精神戀愛」的可行性、存在性以及層次在哪裡。像遼太郎問愛永：「如果你有這樣的情人（ 心中紅色火焰的京愛戀愛 ），我是應該放心呢，還是精神重於肉體，所以更嚴重？」航平在沖繩告訴愛永的話：「難道不發生關係就不算背叛嗎？如果紙接觸到筆尖的那一剎那，信可以證明 我們的熱情，那我們早就背叛東京得那兩個人了。」以及在兩對夫妻破局後，有肉體證據的遼太郎、粧子可以很快重組，而精神戀愛的愛永與航平卻繞了一大圈，內 心痛苦不已。我覺得野澤尚並非有意義要去顛覆傳統的男女愛情觀，但他提供了另一個思維，編織出一個唯美的故事。

若要說愛永比較「正常」的一點，是她在面對死亡的恐懼時，撲向航平懷抱時所說的：「不要將我忘記，我想活在你心中。」使所謂「愛永全為航平幸福著想」的說 法就不攻自破了。不過這種面對死亡的私心，合情合理也是一般人應會有的表現。我想說的是，結城愛永是一個「奇女子」，自有一套邏輯思考，但若要說是「堅 強」，在眾多野澤尚筆下的女主角中就顯得平凡。而這個角色某些層次的確是為鈴木保奈美量身打造，如果不是找她演，「戀人啊」可能不會那麼成功，但是也因為 找她主演，不僅使許多演員的鋒芒完全被掩蓋，也改變觀眾對一些既有事物的思考模式，究竟是利是弊，見仁見智。我是覺得「成也鈴木保奈美，敗也鈴木保奈美」 吧！

花了那麼大的篇幅談愛永後，真該好好看看野澤尚的編劇功力。一部戲劇能夠集雙外遇、師生戀、女大男小等等廣義的不倫在一起，還能細膩地處理得當，著時不簡 單。我認為第四回「不倫的旅行」算是前半段的最高潮，也正可以看出野澤尚戲劇的緊密性。愛永因為檢查出白血球的增加而意識到「死亡」，進而想起母親死前一 個月全家的旅行，促成想跟航平一起去旅行的遠因。在旅行的過程中，因為兩起「意外」的產生（緊急煞車和飛機晚飛），讓航平得以誠實面對自己對粧子的憎恨與 對愛永的感情，最後以「愛永對丈夫起碼的尊重」（在遼太郎告訴她的地點叫車）作結，場場是戲，十分地精采。

「戀人啊」最精采的地方要算是「四人共處一室」的戲碼了，每一場戲都有這破局的危險，四個人「心中有鬼」的眼神，實在令人拍案叫絕。而每一次該破局沒破局 的情節，都蘊藏著更高潮的驚喜，如眾人在「海岸列車」酒吧的這一段，因為季里子的酒後吐真言，給了愛永說「精神戀愛」的時機，而四人出外旅行時，真相幾乎 要呼之欲出，卻因粧子突然破水嘎然而止。最後的破局卻是在遼太郎的告白。

而遼太郎跟愛永之間的情感，野澤尚也著墨甚多，份量不輸給航平，就連愛永死時，最悲痛的也是遼太郎而不是航平。遼太郎的活力，給愛永一種「光明」、「有未 來」的感覺。對遼太郎而言，也希望自己是最後守護愛永的男人，或許可以解釋成一種男人保護女人的本能吧！九三到九五年野澤尚連續劇裡頭，演員表壓軸者，都 有這種特色。其中佐藤浩市個人就有兩次，不管是對親生或是非親生女兒的父愛，都令人動容。當然也不能不提航平最後對只當了她十個月兩個星期父親的「女兒」 告白，很催淚。另一段父愛則看結城宗市（夏八木薰）表現，戲份雖然比較少，感覺可不輸遼太郎與航平。

看「戀人啊」還有一個樂趣是看最後在一起的藤田達彥與渡邊美緒（水野美紀）。尤其看到時光飛逝，劇中的四角目前都慢慢淡出，反倒是長瀨智也跟水野美紀逐漸走紅，往一線演員之路邁進。回頭看看兩人在「戀人啊」的表現，可以發現他們真的是有潛力。

最後，一定要稱讚一下「戀人啊」超級幕後製作。攝影部分值得大書特書，若非他們，沖繩與八岳的美景就不會使看戲成為一種視覺享受。又如後製作群，對於鏡頭 的剪接、跳切，配合劇情的節奏感十足。在破局的那一段，運用了兩次右PAN、一次左PAN，加上四個人臉部表情的快速變換，最後停在嬰兒安輝，氣勢磅礡， 戲劇張力滿點。總之，因為這些幕後英雄，才讓「戀人啊」變得如此唯美浪漫又催淚；更因為他們，「戀人啊」不僅是好，而且是「經典」！